1. 淘謙在哪裡
是劉備去幫他 他是哪一方的?
後來他死了把徐州給劉備了
2. 陶謙的故事有哪些
陶謙,丹楊(今安徽當塗東北)人。少年時以不羈聞、敖戲無度,後好學,為諸生,仕州郡,舉茂才,拜尚書郎,先後出任舒縣令、盧縣令。其後遷幽州刺史,徵拜議郎。其「在官清白,無以糾舉」,在那漢末「豺狼當道」的年頭實屬難得。
中平二年三月(公元185年),北宮伯玉等率領羌胡進犯三輔,靈帝忙派遣皇甫嵩討伐,皇甫嵩表請武將,召拜陶謙為揚武都尉一同出征。七月,皇甫嵩因為先前得罪了中常侍趙忠、張讓二人,終於難逃毒手,被貶官消爵。
同年,朝廷另委派司空張溫為車騎將軍,討北宮伯玉,張溫也請陶謙為參軍事,接遇甚厚,但陶謙卻不領情,畢竟和皇甫嵩比起來張溫的確顯得無能多了,因此陶謙對張溫的態度是「輕其行事,心懷不服」。終於,在回軍途中火山爆發,陶謙公然羞辱張溫。張溫本想處置陶謙,卻被和事佬勸說,張溫也看重陶謙的材略想一笑泯恩仇。可結果卻是換來一句:「謙自謝朝廷,豈為公邪?」張溫倒是大度,不愧是連董卓都能放過的「宰相肚」,僅笑說一句:「恭祖痴病尚未除邪?」兩人和好如初。
時年陶謙五十四歲,已算一個老官僚了,可少年時那狂放不羈的習氣依然不改,卻也能在仕途一路高升,可見陶謙無論在政績和軍事均有其真才實料,方能在漢末亂世立定腳跟而不倒。中平五年(公元188年)冬十月,青、徐兩州黃巾復起,攻打郡縣。朝廷以陶謙為徐州刺史,鎮壓黃巾軍。這是陶謙為官生涯第一次作為主帥出征,但陶謙卻也不負聖命,一到徐州就任用亡命東海的泰山人臧霸,及其同鄉孫觀等為將。結果一戰便大破黃巾軍,剩下的黃巾軍也被逃出徐州境內,北上青兗兩州。一直到初平二年(公元191年)被公孫瓚大破於東光,余部進入兗州為曹操打敗收編為青州軍,在初平四年(公元193年)和興平元年(公元194年)跟隨曹操又打回了徐州,這恐怕是陶謙始料未及的。
黃巾破走,境內晏然。陶謙上表拜臧霸、孫觀為騎都尉,令其屯琅琊郡治開陽,駐守徐州北面。是時徐州兩遭黃巾之亂,戰火過後「世荒民飢」。如果不好好處理,飢民再來一次黃巾之亂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情。「國以民為本,民以食為天」,要解決百姓舉義的問題,就先得解決吃飯問題。陶謙此刻體現出了其優秀的政治能力,他想到了一個好法子——屯田。
中平六年(公元189年),陶謙表下邳人陳登為典農校尉,在徐州境內實行屯田。陳登時年二十五歲,年紀雖輕,能力卻強,一上任便「巡土田之宜,盡鑿溉之利」,在陶謙、陳登的努力下,徐州農業生產得到恢復和發展,收獲「粳稻豐積」。徐州屯田比起公孫瓚在易京、曹操在兗州的屯田早六年,可稱漢末第一個想到屯田解決糧荒之人。
黃巾起義另一重要因素是宗教問題,桓靈之世「富者田連阡陌,貧者無立錐之地」,底層民眾對政府早已喪失信心,兩漢神學化了的綱常名教,即獨尊的儒術地位,亦受到了嚴重的沖擊。故此一經煽動,立成燎原之火,「太平道」的宗教號召力實是不容小窺。
徐州更為太平道起源之地,早於順帝年間琅琊郡就有干吉、宮崇師徒傳播太平道教義。《後漢書,襄楷傳》雲:「初,順帝時,琅邪宮崇詣闕,上其師干吉於曲陽泉水上所得神書百七十卷,皆縹白素朱介青首朱目,號太平清領書。其言以陰陽五行為家,而多巫覡雜語。有司奏崇所上妖妄不經,乃收臧之。後張角頗有其書焉。」故此陶謙命藏霸屯琅琊開陽,亦有預防死灰復燃之舉。
佛教自西漢末傳入中國,在上層社會頗為流行,可於漢明帝時代,發生了楚王英謀反一案,而楚王英偏偏又是個佛教信徒,結果因此案「坐死徙者以千數」。
自此以後近百年中,史籍不再有關佛教在中土傳播的記載,顯然,也是這次株連的結果。但由於中國佛教「貴尚無為,好生惡殺,省欲去奢」。比起「太平道」的「蒼天已死」自然是大大好。陶謙也深知此點,於是開始在徐州推廣佛教。
當時陶謙同郡人下邳相笮融督管廣陵、下邳、彭城運糧,其利用手中掌握的糧食,起大浮屠寺,可容三千餘人,悉課讀佛經;又以信佛免役作號召,招致人戶五千餘,「每浴佛,多設酒飯,布席於路,經數十里,民人來觀及就食者且萬人」。
笮融此為雖是侵吞三郡糧食,但觀其之行事排場之大,不可能不為陶謙所知,可見這是出於陶謙的默許,笮融才有如此膽量。
又《三藏記集錄,五慧睿喻疑論》雲:「漢末魏初,廣陵、彭城二相出家,並能任持大照,尋昧之賢,始有講次。」廣陵、彭城均是徐州肥的流油的大郡,而下邳更是徐州郡治所在,可見當時在徐州佛教之興盛,一時上至守相,下至黎民,個個口念佛號,「太平道」自然在徐州就沒了市場。
陶謙擔任徐州刺史年間,北面的青州、兗州黃巾之亂此起彼伏,徐州卻是太平無事,「百姓殷盛,穀米封贍,流民多歸之」。此皆陶謙大行屯田,推廣佛教之功。
陶謙雖然為徐州地方最高官員,可他並非徐州土著。在徐州為官,必須先和當地豪門名士搞好關系。《三國志·魏書》稱:「謙背道任情:廣陵太守琊邪趙昱,徐方名士也,以忠直見疏;曹宏等,讒慝小人也,謙親任之。刑政失和,良善多被其害,由是漸亂」。照如此徐州政局是一片烏黑,陶謙儼然是一獨裁者壓制著徐州的士人。
可事實未必如此,稱為「以忠直」為陶謙「見疏」的趙昱,確實被陶謙硬請出來為官的,先任「州之股肱」地位的別駕,後舉茂才,遷廣陵太守,廣陵當時可是徐州數一數二的膏腴之地啊!而另一徐州名士東海王郎,自其師太尉楊賜死後,棄官行服。「舉孝廉,辟公府」,幾次都不應。可是陶謙一來徐州,舉其為茂才。他卻馬上受命而來,擔任
「治中」一職務。 魯肅曾於劉備書:「龐士元非百里才也,使處治中、別駕之任,始當展其驥足耳。」可見陶謙對徐州名士不是見疏,倒是真的「親任之」。
再看徐州豪強士人中另幾位重要人物。
東海麋竺,「祖世貨殖,僮客萬人,貲產鉅億」的豪強,被陶謙「辟為別駕從事」;下邳陳登,公族子孫,時年二十五,為東陽長,陶謙表其為典農校尉,將屯田重任交與其手;還有那有名的張昭,《張昭傳》稱「刺史陶謙舉茂才,不應,謙以為輕己,遂見拘執。昱傾身營救,方以得免」。可是在陶謙死後,張昭為其哀辭曰:「猗歟使君,君侯將軍,膺秉懿德,允武允文,體足剛直,守以溫仁。令舒及盧,遺愛於民;牧幽暨徐,甘棠是均。」張子布可是出名的倔脾氣,連孫權橫刀於面都不妥協,都毫不記恨,反而如此大吹陶謙一番。只能說陶謙和張昭其後相處的還是很好的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,徐州雖然是一片樂土,可中原大地的局勢卻是一天比一天凶險。初平元年春正月,關東牧守擁立袁紹為盟主,矛頭直指在洛陽的董卓。徐州所在廣陵太守張超更是為促成同盟不遺餘力。
當時天下郡縣響應,大興義兵,名豪大俠,富室強族,飄揚雲會,萬里相赴。可是陶謙卻沒有加入關東聲討董卓的軍事行動之中。事後證明不加入是明智的,在關東同盟不到一年之中,長沙太守孫堅殺荊州刺史王叡、南陽太守張咨;兗州刺史劉岱殺東郡太守橋瑁;曹操殺河內太守王匡;袁紹要挾韓馥,吞並冀州。是時關東諸郡在曹丕《典論》中所言:
東大者連郡國,中者嬰城邑,小者聚阡陌,以還相吞滅。會黃巾盛於海、岱,山寇暴於並、冀,乘勝轉攻,席捲而南,鄉邑望煙而奔,城郭睹塵而潰,百姓死亡,暴骨如莽。
陶謙若是霍然加入,難保下場不和王叡、張咨、、橋瑁、王匡、韓馥一般。但陶謙雖然不看好那「關東諸公」,但卻並不是躲在一旁看戲。初平二年(公元191年)四月,董卓入關,留朱儁守洛陽,而儁與山東諸將通謀為內應。既而懼為卓所襲,乃奔荊州。卓以弘農楊懿為河南尹,守洛陽。儁聞,復進兵還洛,擊懿走。儁以河南殘破無所資,乃東屯中牟,移書州郡,請師討卓。陶謙一接到這為平定黃巾之亂的名將之書,就遣精兵三千相助,並上表推薦朱儁代理車騎將軍。而其餘州郡只是「稍有所給」。
初平三年(公元192年)四月,王允、呂布殺董卓,其後李傕、郭汜等反,六月初一,長安淪陷。當時陶謙以朱儁名臣,數有戰功,可委以大事,聯合了前楊州刺史周干、琅邪相陰德、東海相劉馗、彭城相汲廉、北海相孔融、沛相袁忠、泰山太守應劭、汝南太守徐璆、前九江太守服虔、博士鄭玄等人共朱儁為太師,移檄牧伯,同討李傕等,奉迎天子,一時聲勢浩大。
十二月,李傕用太尉周忠、尚書賈詡的計謀,以獻帝名義徵召朱儁入朝。朱儁部下都知入關不妙,欲響應陶謙起兵。可惜朱儁本人認為傕、汜小豎,樊稠庸兒,可乘間而滅。於是辭謝陶謙的提議,應召入朝,又被任命為太僕。結果事於願違,後李郭雖然相爭,但朱儁為郭汜所劫持,秉性剛烈的他即日發病而死…….
初平元年至三年,由於董卓,李郭之亂,再加關東諸侯戰亂不休,黃巾黑山烽火四起。關中、荊州、冀州、並州、青州、幽州、兗州、豫州都是戰火連綿。徐州卻是太平無事,因此四方流民移依徐州日益增多。對那些自相兼並的諸侯來說,「百姓殷盛,穀米封贍」的徐州無疑是一塊大肥肉。為了自保,陶謙必須在亂世尋求盟友。
當時關東諸侯分成兩派,一派為公孫瓚、袁術、孫堅,一派是袁紹、曹操。陶謙只有加入這兩大勢力的一方,才能自保。最後陶謙選擇了公孫瓚一方,陶謙自所以做出這個抉擇,應是出於以下三個考量:
1、徐州北接青、兗兩州,自袁紹吞並冀州後,陶謙也意識到徐州正處於袁曹勢力的威脅范圍。而當時勢力范圍於幽州的公孫瓚、荊州南陽的袁術來說,其於徐州間州隔郡,並不構成威脅,且與袁紹等又正好敵對。
2,、而陶謙曾任幽州刺史,其時公孫瓚為幽州遼西小吏,遼東屬國長史,兩人在幽州或許已經相識。而在中平二年跟隨張溫討伐邊章之戰中,陶謙、孫堅兩人均為張溫參軍事,公孫瓚當時又正好督烏桓突騎從征,三人同為張溫部下,屬於故交。在初平二年孫堅破董卓於陽人,入洛陽。於此百忙之中還派遣朱治,特將步騎,東助陶謙討黃巾。可見孫堅和陶謙的友誼之深。
3,公孫瓚本人當時北敗烏桓、南破黃巾,孫堅驅逐董卓、進軍洛陽,兩人都是當時數一數二的名將。相對無實戰功績的袁紹集團,公孫瓚集團顯得更為強大。
陶謙的選擇不可謂不當,但事與願違,在初平三年,兩大勢力先後數次火並。意想不到的是江東猛虎孫堅橫死於劉表軍士箭下,這對陶謙一方無疑是一個重大打擊。其後袁紹界橋先勝公孫瓚一場,接著在巨馬水又被公孫瓚大破,公孫瓚乘勝而南,攻下郡縣,遂至平原,乃遣其青州刺史田揩據有齊地。
是年,公孫瓚南攻袁紹;同時命劉備屯高唐,單經屯平原,陶謙出兵己屯發干(今山東舊堂邑縣西南)自東方迫之;袁術亦從南陽出兵。這樣同時從東南北三面逼近袁紹、曹操。結果袁曹會擊,劉備、單經、陶謙、袁術次第被破。公孫瓚亦被袁紹破之於龍湊,遂還幽州,不敢復出。
初平四年春,袁術聯合黑山、匈奴引軍入陳留,屯封丘,和曹操爭奪兗州,袁術雖氣勢洶洶,又怎經袁曹聯手,三戰俱北,流離迸走,幾至滅亡。袁術只得南逃九江,至此,公孫瓚一方可稱徹底失敗。
此等結果對陶謙來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,所幸與公孫、袁、孫相比,陶謙損失實乃微不足道,可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了。
由於這次軍事行動的失敗,另一方面孫堅死後,其子孫策還葬其父曲阿,乃渡江居徐州廣陵之江都,結交起徐州士人起來。連昔日大將軍何進、太僕朱儁、司空荀爽三府辟為掾,皆稱疾不就的廣陵名士張紘都為其所用。孫策雖為故人之子,可在陶謙的地盤上收羅人才,陶謙當然不滿。於是施加壓力把孫策趕回曲阿。孫策遂投袁術於壽春。而袁術慘敗兗州,南走揚州,竟然自稱起比「徐州刺史」更大的「徐州伯」來了,擺明了占據徐州之意。
對付袁術可沒對付孫堅那麼容易,陶謙於是聽從趙昱、王郎的建議,遣使閑行,奉貢長安,當時四方諸侯都不買李傕、郭汜的賬,陶謙如此,兩人自然是大喜,再加有朱儁在朝,長安遷陶謙為「徐州牧」,加安東將軍,封溧陽侯。
孫策雖歸袁術,但其母尚在江都,孫策遣呂范迎之。陶謙卻說呂范為袁術偵伺,命令江都縣掠考呂范,幸好呂范親客健兒篡取其以歸。陶謙謂呂范為袁氏覘候,諷縣掠考范,可見袁陶兩家已經是明和暗不合,甚至處於決裂狀態。初曹操之父曹嵩,因操起兵,不肯相隨,乃與少子疾避亂琅邪,初平四年為陶謙所殺。
對於此事,《三國志》,《後漢書》,《世語》,韋曜《吳書》諸書記載不一,眾說紛紜。
《吳書》親陶謙的立場極為明顯,有刻意為「陶謙謀害曹嵩」開脫之嫌疑,故而最不可信。反觀《三國志·武帝紀》、《後漢書·應劭傳》、《後漢書·曹騰傳》中,均明確記載了陶謙是謀害曹嵩的元兇,基本事實清楚,語氣肯定,沒有疑點。而且,這幾部著作的作者,都沒有必要刻意誣陷陶謙。且有雜史《世語》之翔實、生動的細節記載作有力之旁證。
此外,史載陶謙指使部下謀害曹嵩,也是很符合陶謙的人格特點及「背道任情」的處世特點的,可作為信史看待;相形之下,《吳書》就成為了需要否定的偽史。
曹嵩自琅琊秘密赴兗州,必經泰山郡華、費兩縣,這個消息卻泄露了。初平四年,下邳闕宣聚眾數千人,自稱天子;下邳為當時徐州州治,陶謙,始虛以委蛇、與其合從,與共舉兵,取泰山華、費,略任城,後遂殺之,而並其眾。當曹嵩經過此地時,陶謙暗中指使這支將曹嵩殺害。曹嵩一死,護送之應劭,棄官北逃袁紹。
初平四年秋,曹操為報仇雪恨,起兵討伐陶謙,袁紹使朱靈督三營助之,而曹軍之 「青州軍」, 正是由昔日被陶謙趕出徐州的青徐黃巾,倒是名副其實的「還鄉團」。
一時之間,上報新仇,下記舊恨,勢不可當,曹操大軍先後攻拔十餘城,曹將於禁攻克廣威(沛縣東),沿泗水直至彭城。另前鋒曹仁別攻陶謙部將呂由,破之後還與曹操合兵。陶謙引軍迎之,彭城一場大戰,面對上下眼珠子都快冒血的曹軍,陶謙軍大敗,其只得逃離彭城,退保東海郯城據守,曹操乘機又破彭城,傅陽。初京、雒,三輔因遭先後遭董卓、李傕之亂,民流移東出,依附陶謙,多在彭城間,此次遇操軍所至,皆遭殺戮。
其後曹操向東北攻費、華、即墨、開陽,陶謙於郯城一面遣別將救援被曹軍圍攻諸縣,一面飛書遣使告急於青州刺史田楷。救援各縣的援軍卻被曹仁騎兵擊破,開陽賴有藏霸等守城,得以倖免。但曹操大軍兵鋒直至郯城。所幸城池堅固,曹操攻之不下。是時青州刺史田楷與平原相劉備帶兵救援徐州,陶謙以丹楊兵四千益劉備。
陶謙帥其眾軍郯城西南武原縣(屬彭城,今江蘇邳縣西北二十五公里),曹操不得進,轉而引軍渡過泗水,南破取慮、雎陵、夏丘三縣,皆屠之,雞犬亦盡,墟邑無復行人。興平元年(公元194年)二月,曹操亦因兵糧告盡,終得退兵。陶謙表劉備為豫州刺史,屯小沛。
經此大難,曹操軍凡殺男女數十萬人,雞犬無余,泗水為之不流,自是五縣(彭城、傅陽、取慮、雎陵、夏丘)城保,無復行夡。徐州五郡,琅琊、東海、下邳、彭城盡為曹軍光顧,惟有南之廣陵未遭兵災,那知禍不單行,陶謙同鄉下邳相笮融因懼曹操,帶領男女萬人,馬三千匹,南走廣陵,廣陵太守趙昱待以賓禮。怎料笮融垂涎廣陵資貨,酒酣耳熱之際,一刀殺了趙昱,放兵大掠,廣陵為之一空。數月之間,五郡崩壞,陶謙數載辛勞,盡為丘墟,徐州頓由樂土翻做修羅場。
四月,曹操再度率領大軍南攻徐州,先拔五城,遂略地至琅邪、東海。回軍經過郯城,徐州將領曹豹與劉備屯兵郯東,邀擊曹操,被其擊破,接著西拔襄賁,所過多所殘戮。陶謙眼見日暮途窮,打算逃回老家丹陽,那知平地一聲驚雷。正在這時,陳留太守張邈背叛曹操,與其弟原廣陵太守張超迎呂布入兗州,徐州又一次免於曹軍屠刀。
是年陶謙因憂而病,臨終謂別駕麋竺曰:「非劉備不能安此州也。」年六十三。張昭等為之哀辭曰:
「猗歟使君,君侯將軍,膺秉懿德,允武允文,體足剛直,守以溫仁。令舒及盧,遺愛於民;牧幽暨徐,甘棠是均。憬憬夷、貊,賴侯以清;蠢蠢妖寇,匪侯不寧。唯帝念績,爵命以章,既牧且侯,啟土溧陽。遂升上將,受號安東,將平世難,社稷是崇。降年不永,奄忽殂薨,喪覆失恃,民知困窮。曾不旬日,五郡潰崩,哀我人斯,將誰仰憑?追思靡及,仰叫皇穹。嗚呼哀哉!」
《三國志·魏書·陶謙傳》
陶謙字恭祖,丹楊人。①少好學,為諸生,仕州郡,舉茂才,除盧令,②遷幽州刺史,征拜議郎,參車騎將軍張溫軍事,西討韓遂。③會徐州黃巾起,以謙為徐州刺史,擊黃巾,破走之。董卓之亂,州郡起兵,天子都長安,四方斷絕,謙遣使間行致貢獻,遷安東將軍、徐州牧,封溧陽侯。是時,徐州百姓殷盛,穀米封贍,流民多歸之。而謙背道任情:廣陵太守琅邪趙昱,徐方名士也,以忠直見疏;④曹宏等,讒慝小人也,謙親任之。刑政失和,良善多被其害,由是漸亂。下邳闕宣自稱天子,謙初與合從寇鈔,後遂殺宣,並其眾。
①《吳書》曰:謙父,故餘姚長。謙少孤,始以不羈聞於縣中。年十四,猶綴帛為幡,乘竹馬而戲,邑中兒童皆隨之。故蒼梧太守同縣甘公出遇之塗,見其容貌,異而呼之,住車與語,甚悅,因許妻以女。甘公夫人聞之,怒曰:「妾聞陶家兒敖戲無度,如何以女許之?」公曰:「彼有奇表,長必大成。」遂妻之。
②《吳書》曰:謙性剛直,有大節,少察孝廉,拜尚書郎,除舒令。郡守張磐,同郡先輩,與謙父友,意殊親之,而謙恥為之屈。與眾還城,因以公事進見,坐罷,磐常私還入,與謙飲宴,或拒不為留。常以舞屬謙,謙不為起,固強之;及舞,又不轉。磐曰:「不當轉邪?」曰:「不可轉,轉則勝人。」由是不樂,卒以構隙。謙在官清白,無以糾舉,祠靈星,有贏錢五百,欲以臧之。謙委官而去。
③《吳書》曰:會西羌寇邊,皇甫嵩為征西將軍,表請武將。召拜謙揚武都尉,與嵩征羌,大破之。後邊章、韓遂為亂,司空張溫銜命征討;又請謙為參軍事,接遇甚厚,而謙輕其行事,心懷不服。及軍罷還,百寮高會,溫屬謙行酒,謙眾辱溫。溫怒,徙謙於邊。或說溫曰:「陶恭祖本以材略見重於公,一朝以醉飲過失,不蒙容貸,遠棄不毛,厚德不終,四方人士安所歸望!不如釋憾除恨,克復初分,於以遠聞德美。」溫然其言,乃追還謙。謙至,或又謂謙曰:「足下輕辱三公,罪自己作,今蒙釋宥,德莫厚矣;宜降志卑辭以謝之。」謙曰:「諾。」又謂溫曰:「陶恭祖今深自罪責,思在變革。謝天子禮畢,必詣公門。公宜見之,以慰其意。」時溫於宮門見謙,謙仰曰:「謙自謝朝廷,豈為公邪?」溫曰:「恭祖痴病尚未除邪?」遂為之置酒,待之如初。④謝承《後漢書》曰:昱年十三,母嘗病,經涉三月。昱慘戚消瘠,至目不交睫,握粟出卜,祈禱泣血,鄉黨稱其孝。就處士東莞綦毋君受《公羊傳》,兼該群業。至歷年潛志,不闚園圃,親疏希見其面。時入定省父母,須臾即還。高絜廉正,抱禮而立,清英儼恪,莫干其志;旌善以興化,殫邪以矯俗。州郡請召,常稱病不應。國相檀謨、陳遵共召,不起;或興盛怒,終不回意。舉孝廉,除莒長,宣揚五教,政為國表。會黃巾作亂,陸梁五郡,郡縣發兵,以為先辦。徐州刺史巴祇表功第一,當受遷賞,昱深以為恥,委官還家。徐州牧陶謙初辟別駕從事,辭疾遜遁。謙重令揚州從事會稽吳范宣旨,昱守意不移;欲威以刑罰,然後乃起。舉茂才,遷廣陵太守。賊笮融從臨淮見討,迸入郡界,昱將兵拒戰,敗績見害。
初平四年,太祖征謙,攻拔十餘城,至彭城大戰。謙兵敗走,死者萬數,泗水為之不流。謙退守郯。太祖以糧少引軍還。①興平元年,復東征,略定琅邪、東海諸縣。謙恐,欲走歸丹楊。會張邈叛迎呂布,太祖還擊布。是歲,謙病死。②
①《吳書》曰:曹公父於泰山被殺,歸咎於謙。欲伐謙而畏其強,乃表令州郡一時罷兵。詔曰:「今海內擾攘,州郡起兵,征夫勞瘁,寇難未弭,或將吏不良,因緣討捕,侵侮黎民,離害者眾;風聲流聞,震盪城邑,丘牆懼於橫暴,貞良化為群惡,此何異乎抱薪救焚,扇火止沸哉!今四民流移,託身他方,攜白首於山野,棄稚子於溝壑,顧故鄉而哀嘆,向阡陌而流涕,飢厄困苦,亦已甚矣。雖悔往者之迷謬,思奉教於今日,然兵連眾結,鋒鏑布野,恐一朝解散,夕見系虜,是以阻兵屯據,欲止而不敢散也。詔書到,其各罷遣甲士,還親農桑,惟留常員吏以供官署,慰示遠近,咸使聞知。」謙被詔,乃上書曰:「臣聞懷遠柔服,非德不集;克難平亂,非兵不濟。是以涿鹿、阪泉、三苗之野有五帝之師,有扈、鬼方、商、奄四國有王者之伐,自古在昔,未有不揚威以弭亂,震武以止暴者也。臣前初以黃巾亂治,受策長驅,匪遑啟處。雖憲章敕戒,奉宣威靈,敬行天誅,每伐輒克,然妖寇類眾,殊不畏死,父兄殲殪,子弟群起,治屯連兵,至今為患。若承命解甲,弱國自虛,釋武備以資亂,損官威以益寇,今日兵罷,明日難必至,上忝朝廷寵授之本,下令群凶日月滋蔓,非所以強干弱枝遏惡止亂之務也。臣雖愚蔽,忠恕不昭,抱恩念報,所不忍行。輒勒部曲,申令警備。出芟強寇,惟力是視,入宣德澤,躬奉職事,冀效微勞,以贖罪負。」又曰:「華夏沸擾,於今未弭,包茅不入,職貢多闕,寤寐憂嘆,無日敢寧。誠思貢獻必至,薦羞獲通,然後銷鋒解甲,臣之願也。臣前調谷百萬斛,已在水次,輒敕兵衛送。」曹公得謙上事,知不罷兵。乃進攻彭城,多殺人民。謙引兵擊之,青州刺史田楷亦以兵救謙。公引兵還。
臣松之案:此時天子在長安,曹公尚未秉政。罷兵之詔,不得由曹氏出。
②《吳書》曰:謙死時,年六十三,張昭等為之哀辭曰:「猗歟使君,君侯將軍,膺秉懿德,允武允文,體足剛直,守以溫仁。令舒及盧,遺愛於民;牧幽暨徐,《甘棠》是均。憬憬夷、貊,賴侯以清;蠢蠢妖寇,匪侯不寧。唯帝念績,爵命以章,既牧且侯,啟土溧陽。遂升上將,受號安東,將平世難,社稷是崇。降年不永,奄忽殂薨,喪覆失恃,民知困窮。曾不旬日,五郡潰崩,哀我人斯,將誰仰憑?追思靡及,仰叫皇穹。嗚呼哀哉!」
謙二子:商、應,皆不仕。
《三國演義》中的陶謙
徐州牧,參與討伐董卓的諸侯之一。由於曹操來犯,請求孔融、劉備救援。後來病倒,懇求劉備治理徐州。
歷史評價
關於對陶謙的評價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,陳壽、范曄等人對他評價很低,但時人東吳張昭卻對他持肯定意見。張昭被陶謙硬邀請出仕,拒絕。陶謙以為被輕視,把他拘押,為好友趙昱所救,逃往南方。
甘公:「彼有奇表,長必大成。」
許劭:「陶恭祖外慕聲名,內非真正,待吾雖厚,其勢必薄。」
陳壽:「謙背道任情:廣陵太守琊邪趙昱,徐方名士也,以忠直見疏;曹宏等,讒慝小人也,謙親任之。刑政失和,良善多被其害,由是漸亂。」
「陶謙昏亂而憂死,張楊授首於臣下,皆擁據州郡,曾匹夫之不若,固無可論者也。」
范曄:「徐方殲耗,實謙為梗。」
王夫之:「蓋謙之為謙也,貪利賴寵,規眉睫而迷禍福者也。……吮鋒端之蜜,禍及生靈者數十萬人,貪人之毒,可畏也夫!」
張昭:「猗歟使君,君侯將軍,膺秉懿德,允武允文,體足剛直,守以溫仁。令舒及盧,遺愛於民;牧幽暨徐,甘棠是均。憬憬夷、貊,賴侯以清;蠢蠢妖寇,匪侯不寧。唯帝念績,爵命以章,既牧且侯,啟土溧陽。遂升上將,受號安東,將平世難,社稷是崇。降年不永,奄忽殂薨,喪覆失恃,民知困窮。曾不旬日,五郡潰崩,哀我人斯,將誰仰憑?追思靡及,仰叫皇穹。嗚呼哀哉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