㈠ 关于三国的问题
就是陆逊啊。
陆议
陆议(逊)- 个人档案
个人资料 性别 男
籍贯 [扬州]吴郡吴县 [今江苏苏州]
容貌 身长八尺 面如美玉
官至 上大将军 右都护 丞相 谥昭侯
家族资料 父亲 陆骏
母亲 未知
配偶 孙策之女孙氏
兄弟姐妹 陆瑁
子女 陆抗
相关人物 孙策 孙权 吕蒙 刘备 阚泽 诸葛亮 关羽 诸葛瑾 曹休
曾效力过的势力 吴
陆逊 - 简明历史传记
陆逊字伯言,本名议,吴郡吴人也。世江东大族。少孤,为从祖康纲纪门户。年二十一,历东西曹令史,海昌屯田都尉,领县事。年旱,开仓济民,督农桑。讨会稽山越贼帅潘临、鄱阳尤突,所向皆服,拜定威校尉。权配逊策女,数访世务,逊议以 “平山寇叛,取精锐。”权纳其策。由虚势伏兵,破丹杨费栈,安内患,得精卒数万。建安二十四年,蒙称疾瞒关羽,逊代献骄兵计,军暗渡取荆州,除抚边华亭侯。败詹晏、屈陈凤。破房陵邓辅、南乡郭睦,诱降文布。迁镇西将军,封娄侯。陆逊论治荆州“拔人才、未亲疏。”权纳之。黄武元年,拜大都督、假节。督军五万西陵拒刘,伐谋分兵相机而动。火攻,备军尽殁;伏兵,逊逸待劳。加拜辅国将军,领荆州牧,改封江陵侯。吴蜀合,捆以外逊主之,权留玺于逊自裁度。皖县破曹休,缴获从辎重。黄龙元年,拜上大将军、右都护。辅太子。京外上疏:“宽刑罚、忘过记功,以成王业。阻权偏师取夷州。”公孙渊背盟,权欲征,逊陈弊利“志行万里者,不中道辍;图四海,匪怀细害大。乞息六师,定中夏。”权纳焉。嘉禾五年,逊协诸葛瑾攻襄阳。信韩扁为敌虏。逊佯攻暗退兵,袭江夏附者众。陷魏江夏太守逯式解边害。嘉禾六年,平吴遽乱,定三郡。逊忧吕壹弄权,陈曲直于权。年少丰,开仓济民。逊善赌人,昔言以诸葛恪、暨艳、杨竺终败丧,果应。赤乌七年,代顾雍为丞相。陈 “太子正统,藩正有别,当彼此得所,上下获安。”叩头流血。权不纳,又累遣使责逊,逊愤恚卒,年六十三。孙休时,谥昭侯。
陆逊 - 简明演义传记
陆逊字伯言,身长八尺、面如美玉,娶孙策之女为妻。赤壁鏖战,陆逊军抵蕲黄界,太史和兵袭曹操;合肥会战,太史受困张辽计,陆逊援兵救大将。图荆州,陆逊献骄兵计。夺九郡,吕蒙白衣渡江;丢全局,关羽身首异地。报兄仇,刘备兵伐东吴。守江口书生拜大将,战夷陵烧营七百里;八阵图都督死复还,黄七年伏兵破曹休。蜀汉二次伐魏,陆逊虚相应;诸葛五出祁山,江夏屯重兵。无功而返。
陆逊的历史评价
▓孙权:此诚长者之事,顾人不能为耳。 《三国志·吴书十三》
▓吕蒙:陆逊意思深长,才堪负重,观其规虑,终可大任。 《三国志·吴书十三》
▓刘备:吾乃为逊所折辱,岂非天邪! 《三国志·吴书十三》
▓孙桓:前实怨不见救,定至今日,乃知调度自有方耳。 《三国志·吴书十三》
▓诸葛瑾:伯言多智略,其当有以。 《三国志·吴书十三》
▓曹丕:彼有人焉,未可图也。 《三国志·吴书二》
▓孙权:孤与君分义特异,荣戚实同,来表云不敢随众容身苟免,此实甘心所望於君也。 《三国志·吴书二》
▓步骘:丞相顾雍、上大将军陆逊、太常潘浚,忧深责重,志在谒诚,夙夜兢兢,寝食不宁,念欲安国利民,建久长之计,可谓心膂股肱,社稷之臣矣。 《三国志·吴书七》
▓孙权:伯言常长於计校,恐此一事小短也。 《三国志·吴书七》
▓孙权:公瑾雄烈,胆略兼人,遂破孟德,开拓荆州,邈焉难继,君今继之。 《三国志·吴书九》
▓陈寿:刘备天下称雄,一世所惮,陆逊春秋方壮,威名未著,摧而克之,罔不如志。予既奇逊之谋略,又叹权之识才,所以济大事也。及逊忠诚恳至,忧国亡身,庶几社稷之臣矣。 《三国志·吴书十三》
▓陈寿:逊虽身在外,乃心於国。 《三国志·吴书十三》
▓陈寿:邵字孝则,博览书传,好乐人伦。少与舅陆绩齐名,而陆逊、张敦、卜静等皆亚焉。 《三国志·吴书七》
▓傅子:孙策为人明果独断,勇盖天下,以父坚战死,少而合其兵将以报雠,转斗千里,尽有江南之地,诛其名豪,威行邻国。及权继其业,有张子布以为腹心,有陆议、诸葛瑾、步骘以为股肱,有吕范、朱然以为爪牙,分任授职,乘间伺隙,兵不妄动,故战少败而江南安。 《傅子》
▓傅子:孙策为人明果独断,勇盖天下,以父坚战死,少而合其兵将以报雠,转斗千里,尽有江南之地,诛其名豪,威行邻国。及权继其业,有张子布以为腹心,有陆议、诸葛瑾、步骘以为股肱,有吕范、朱然以为爪牙,分任授职,乘间伺隙,兵不妄动,故战少败而江南安。 《傅子》
▓吴书:权嘉逊功德,欲殊显之,虽为上将军列侯,犹欲令历本州举命,乃使扬州牧吕范就辟别驾从事,举茂才。 《吴书》
▓徐众评:雍不以吕壹见毁之故,而和颜悦色,诚长者矣。然开引其意,问所欲道,此非也。壹奸险乱法,毁伤忠贤,吴国寒心,自太子登、陆逊已下,切谏不能得,是以潘浚欲因会手剑之,以除国患,疾恶忠主,义形於色,而今乃发起令言。若壹称枉邪,不申理,则非录狱本旨;若承辞而奏之,吴主傥以敬丞相所言,而复原宥,伯言、承明不当悲慨哉! 《三国志·吴书七》
▓陆机:我大皇帝,以奇踪袭於逸轨,睿心发乎令图,从政咨於故实,播宪稽乎遗风,而加之以笃固,申之以节俭,畴咨俊茂,好谋善断,东帛旅於丘园,旌命交于涂巷。故豪彦寻声而响臻,志士希光而影骛,异人辐辏,猛士如林。於是张昭为师傅,周瑜、陆公、鲁肃、吕蒙之畴入为腹心,出作股肱。 《辨亡论》
▓陆机:汉王亦冯帝王之号,率巴、汉之民,乘危骋变,结垒千里,志报关羽之败,图收湘西之地。而我陆公亦挫之西陵,覆师败绩,困而后济,绝命永安。续以灞须之寇,临川摧锐,蓬笼之战,孑轮不反。由是二邦之将,丧气摧锋,势衄财匮,而吴藐然坐乘其弊,故魏人请好,汉氏乞盟,遂跻天号,鼎峙而立。西屠庸蜀之郊,北裂淮汉之涘,东苞百越之地,南括群蛮之表。於是讲八代之礼,搜三王之乐,告类上帝,拱揖群后。虎臣毅卒,循江而守,长戟劲铩,望飙而奋。庶尹尽规於上,四民展业于下,化协殊裔,风衍遐圻。乃俾一介行人,抚巡外域,臣象逸骏,扰於外闲,明珠玮宝,辉於内府,珍瑰重迹而至,奇玩应响而赴,輶轩骋於南荒,冲輣息於朔野,齐民免干戈之患,戎马无晨服之虞,而帝业固矣。 《辨亡论》
▓陆机:吴、蜀唇齿之国,蜀灭则吴亡,理则然矣,夫蜀盖籓援之与国,而非吴人之存亡也。何则?其郊境之接,重山积险,陆无长毂之径;川�厄流迅,水有惊波之艰。虽有锐师百万,启行不过千夫;轴舻千里,前驱不过百舰。故刘氏之伐,陆公喻之长�,其势然也。 《辨亡论》
▓裴松之:逊虑孙权以退,魏得专力於己,既能张拓形势,使敌不敢犯,方舟顺流,无复怵惕矣,何为复潜遣诸将,奄袭小县,致令市人骇奔,自相伤害?俘馘千人,未足损魏,徒使无辜之民横罹荼酷,与诸葛渭滨之师,何其殊哉!用兵之道既违,失律之凶宜应,其祚无三世,及孙而灭,岂此之馀殃哉! 《三国志·吴书十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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㈢ 公司给我们安装定位软件,软件叫红圈营销!这个符合法律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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㈣ 这是新蕾101上面刊登的文章<<我爱王昭君>>作者齐木卡卡西
我爱王昭君
1香草冰淇淋
夷光习惯在很冷很冷的冬天夜里吃一支冰。香草味的甜筒冰淇凌。三块钱,巨大的一根,外皮香脆,奶油柔软芬芳,物美价又廉。
十字头的初初几年,它们于她是奢侈品,并不能经常享用。近十年过去,夷光可以在想起它的任何时候,大多数是这样飕飕刮着北风的晚上,抓上零钱跑到便利店里买一根,用戴了羊毛手套的左手握着,嘴巴和牙齿一气呵成地完成揭开塑料盖子撕下最初一圈纸皮的动作,这些动作浑然天成,秉承某人的优良教导,纯属多年锻炼的结果。
夷光握着它在路灯下走,踩着自己长长的影子,小小咬一口含在嘴里,闭上眼睛。有没有看到北国的瑞雪满天,有没有看到北国的冰封万里,有没有呼吸到北国清香凛冽的空气?
这一天晚上夷光的心又一阵阵的冰凉起来,因为她又想到了香草冰淇淋。她抗不住那冷,嘴唇发紫,牙齿咯咯地上下打架。她把长围脖胡乱绕了一通,又噔噔噔下楼往那便利店奔去了。
有男声一手举着个甜筒挡在门口,单单瘦瘦,眉清目秀,不及开口脸就先红了起来,我,我能请你吃冰淇淋吗?
夷光把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,伸手接过一支,用牙齿剥开便咬,不是香草,有淡淡的苦味,大概是从资深人士处讨来的经验,天下女孩子无巧克力不欢。只可惜,她夷光是个例外。
她一口一口地咬着,目不转睛认认真真地看着他,谢谢,不过我比较喜欢香草味的。
他的脸更红了,哦,不好意思,我再去拿过一个吧。
夷光明晃晃的眼睛骤然暗了下去,不用了。他为什么不像那个人一样恶狠狠拍她的头,丫头,一次不准吃两个,会感冒不知道啊。
没错,夷光每天都舔着甜筒,怀念一个人,这怀念和冰淇淋一样,既甜美芬芳,又冰凉,把她冻坏了。
他永远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,你还在这里骗自己干吗?
等不来吃甜筒怀念的人,有人陪着一起吃也是好的啊!
人家几千年前的人都说了,满目山河空念远,不如怜取眼前人呐。
夷光心里凄惶得紧终于把脸从冰淇淋里抬起来,明天吧!
14岁那年的夏天,夷光的家在南方小镇一条临河的街道上。
她们家有前后两个阳台,分别代表着夷光的清晨和黄昏。
临街的阳台是夷光的清晨,夏天的黎明透亮,安静而芬芳,夷光早早才起来光着脚丫倚靠在阳台上,喧嚣过后的街道像一个沉睡的美人,散发梦的酣香,夷光就在这沉郁的香气里看着太阳一丁一点地升起来,人间世界一丁一点地呈现出它原来的样子。
临河的街道是夷光的黄昏。阳光斜对着一座废弃了的古老的木楼,整座楼雕梁画栋,檐角精美,二楼是一个敞开的露台,上面甚至还遗留着一把破烂的躺椅。木楼再往外便是河滩了,夕阳下面河床里流淌着的是碎碎点点的金子,河堤上的草不畏艰辛的疯长,明媚了夷光的视野。
她的白衣美少年整个夏天都出现在那里。
每个黄昏的河滩上,都会有小五的身影。
他跟很多的女孩子约会,当然,一次一个。他长身玉立,面净如削,没有女孩子能拒绝他的邀请。他的光芒让她们眩晕,然而他的嘴巴又把她们逗得咯咯笑。她们走在他身边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骄傲和幸福。夷光每天高高远远地看着,对这一切都了然于胸。
有时候他也看到了夷光,就笑靥如花的挥手向她打招呼。夷光一只手紧紧在下面攥紧裙摆,另一只手朝他轻轻挥一下,微微的笑。通常是他们走出了好远,她脸上的笑还退不下来。等回过神来去收回自己的笑时,便觉得落寞了。
他从来都没有邀请过夷光。夷光能跟他说上话,都还多亏了他那有恋旧癖的专业老师。
老头子对古中国和断壁残垣有特殊的嗜好,所以我得借用一下你们家阳台。
他支起画架拖着调色板,嘴里叼支笔对着夷光无奈的笑。
你去吃甜筒吧,不用管我。是香草味的,吃起来像到了北方一样。
夷光抓着他带过来的冰淇淋躲到一旁看书,非常用心地小口小口咬,却终于没办法在他距离自己不到5米的时候,凭借一支甜筒坠落到另外的境地去。
她不敢灼灼地盯着他看,只是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他上下飘飞的衬衫一角,看着看着,就不争气地趴在桌上睡着了,醒来那一刻着急得差点哭出声来,所幸一抬头就看到了他。他还在那里。
她每天守着的这一片风景到了他的画里,一切都不一样了,线条粗略的木楼,更加沉郁地吐露出它原本的气质,旁边的花树纯洁又妖娆,最重要的是,她也在里面。他让她穿着白色棉布裙子倚在木楼的栏杆上,对着外面宁静的笑。微弱的光线在她身上流淌,她的面目稍稍有一点模糊,可是容颜像隔世的花朵一样绝尘而美好。
夷光吃惊地指着画中人,这,这是我吗?
小五一边修饰细节,一边笑,是啊,我从河滩上看到的你就是这个样子啊。
夷光小小的心脏撑满涌动的欢喜,她从未料想自己也能有这样美丽的时刻,而且,这个时刻居然刚刚好就在他的眼中,他的画里。
然而那人收拾了东西回去,仍旧日复一日地陪着不同的女孩在夷光的视野里散步,或许,他生就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,把每个人每样东西都看得分外出彩一些吧。
夷光每天看着他亘古不变的容颜,以及女孩子们模糊的脸孔,竟像小小怨妇似地止不住叹息。
他似乎可以天长地久,而他的爱情总是来去匆匆。
没有谁能抓得住。
2北方遭遇的画展
不理红尘事似要修炼成仙的夷光终于也挽上了别人的手,开始她的黄昏恋。
那人凭一支她不喜欢的巧克力冰淇淋,追到了一度困扰全校男生的冰山美人。
大四实习,夷光选择了北方一座大雪纷飞的城市。
她只是觉得现在有一个男生陪在身边了,就应该不害怕去那里了。
那藏在一支香草甜筒里的城市。她曾经极度向往又极度惧怕过的城市。
当她踏上那片土地的时候,忍不住热泪盈眶。她无法背叛自己的内心,她爱这里。年少时结下的心结,此后一生想解也解不开了。
他们像所有即将踏入社会的年轻人一样,兢兢业业地在实习单位做事情,低眉顺眼做小伏低,遵守生存的规则。没有太多的时间约会,因为实习生是最好用的劳动力。
回校的前一天终于自由地牵着手走上了大街,男生细心地帮她扣好风衣的领子,把她的手握住放进自己口袋里。已是深秋时节,寒风肃杀,万业凋敝,一只手以只口袋的温度,弥足珍贵了。
路过一个画展的时候,夷光被门口挂着的那一幅吸引住了。
夏日的黄昏,暗红的光线流动,古老而精致的木楼上,白裙的少女宁静又明媚,容颜犹如隔世的花朵。楼旁木棉花开似锦。
男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。夷光,那女孩和你好像!
夷光恍恍惚惚地被拉进去,他们漫步在温暖的展厅中,男生拿出随身带的数码一幅一幅拍下来,而夷光则看着那熟悉的笔触出神。
北国的冬天,清冷的颜色,不同的风景。
东北山林的苍柏,树挂像女人的眼泪一样晶莹,雪地上深深一排脚印,渐行渐远的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。
古城墙上残雪未融,楼台上藏青色的钟声依稀可以听见,城墙下孤单单一个小男孩正把四处的雪收集到一处,试图堆出一个雪人来。小小的人儿,还不懂什么叫孤独,竟一个人玩雪玩到出汗。
极北地区的河流,奔腾的波浪在突如其来的寒潮里一瞬间凝结成冰,电影镜头似的定格下来,悲壮的姿态。
作者签名是一行英文字,潦草,又微小如尘埃,夷光没办法辨认清楚。
然而每一幅作品,都与她的灵魂遥相呼应。
她的目光恋恋不舍地在这些线条和色彩中流连,然后在某一个闪动的间隙,捕捉到了那个遍布她内心边边角角的身影。
松垮大毛衣,休闲外套,牛仔裤,身形较之从前更为挺拔。眉目间沾染了淡淡的风霜,可是依然如画。左手小指上的尾戒与指间明灭的烟头交相辉映,宛如抓住了一把细碎的时光。他是无所不能的男子,夷光从来都这样认为。
只是,只是他右边的袖管空空如也,哀伤地搭在身上。
夷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完成了与他相认的过程,她只是紧紧盯住那只空的袖管,心里似乎有什么在化开那般疼痛难忍。
小五哥,这是怎么了?
一个小意外夷光,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特别高兴。那位是你男朋友吧?真可爱。他的笑容依然温暖如日,毫不吝啬地绽放在夷光面前。
夷光转头看了看展厅另一头仍然沉迷于拍摄的男孩子,是的。她还好吧?
她?他缓缓低下头,嘴角一丝一丝浮现出越来越浓的笑意,似在甜蜜的回味。她挺好的,现在在报社工作。
夷光看着他沉醉的样子,跟着笑起来。除了笑,她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适当的表情。
小五哥,能把门口那幅画送给我吗?
夷光,把它留给我好吗?我给你另外一幅。他是那幅画的主人,可是他这样温柔的向她请求。他总是这样,无处不可怜。
夷光最后抱着回南方的,是她和男朋友的一幅合影,灯光明亮的橱窗,高大而羞涩的男孩子,安静的亭亭玉立的女孩子。那样温暖而完满,仿佛他们就是全世界。
他花了一夜的时间,用他的左手画成,赶在第二天他们上火车之前送过来。
那上面没有签那行潦草的英文字,只美丽的用硬笔清清朗朗地写着。
送给最亲爱的夷光和她的王子。
她的王子。夷光一遍又一遍抚摸这个字眼,望着火车奔过的苍茫大地,心中不能止息。
3成熟的草莓
夷光家的后阳台在小五画了那一幅画之后,一度热闹起来。他像个专业导游似地向他的狐朋狗友们介绍,就是那栋木楼,老头子喜欢得不行。然后指着怯生生缩在角落里低着头得小小女主人,这就是那个女孩,她叫夷光。
夷光就是这样走进了他们的世界。这是一群热爱绘画的年轻人,男孩女孩都有,都比夷光大上四五岁,因而像疼小妹妹一般待她。
小五是他们的核心,他无论在哪里,都同一样的光彩奕奕。里面的女孩子们看着他的时候,眼睛都会像钻石一样发出迷醉的光芒。他亦不吝啬,把爱匀成无数等分,盛大辉煌地照耀她们。他不会让任何一个觉得他不喜欢她,或者,更喜欢她。他在对待女孩子这件事情上,就跟他画画一样,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。
他们经常在一起聚会,有时候会喝酒,通常是小五请客。那个时候他的画就已经开始卖出去了,他是唯一的富人。
青春真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,大家在街边的小酒吧里一瓶一瓶喝酒的时候,连女孩子们都会无一例外地参加进来,因为都有愁需要消。但是小五不许夷光喝,他每次都指着柜台旁边的冰箱,去,去那里拿冰淇淋吃。
男孩子们多喝了两杯便会跑到麦克风前面唱一些不着调子的歌,女孩子们则借着酒意偎依在小五的身边说一些大胆的话。自始至终清醒的人是小五,他怎么也不会醉,最多微微卷着舌头多叮嘱夷光两次,不准吃两个冰淇淋,会感冒。
夷光握着个香草甜筒,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喝酒,她喜欢他们,都是很真诚的人。她羡慕那些女孩子,她们一个个都像成熟的草莓那样鲜嫩饱满,她们有勇气旁若无人地靠在小五的肩膀上告诉他她爱他,她们有机会烂醉如泥因而被小五背着送回住处。
夷光跟随他们一起长大。她一心盼望自己快一点拥有和他们一样的,无与伦比的年华。
18岁那年的夏天久散重逢,并将在此之后长久的分离。他们要天南海北地开始工作,而夷光要开始离开家乡去另外的城市上大学。
一群人在小五去北方的前夜聚在一起喝酒,夷光刻意打扮了自己,她已经18岁,她终于也长成了一颗成熟的草莓。她的王子明日便要踏上征途,她不知道除了打扮好自己,还可以再做些其他的什么。正如小五所说,她是懦弱的女孩子。
那一个晚上连小五都醉了,只剩夷光在一旁孤独地美丽着和清醒着。她看着他和他的姑娘们又哭又笑抱做一团,心里像14岁那年站在黄昏时分的后阳台上一样凄惶无助。她悄悄推开小酒吧的玻璃门,站到余暑未消的街头。她急匆匆又落魄地在盛夏的街道上走,路过一对又一对温存缠绵的情侣,那天她穿了双跟有点高硬塑料底的鞋,走着噔噔噔地响,被花骨朵形状的路灯一照,越发显得形单影只。她走着走着,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。她的心里这样着急,可是却无能为力。她正是最美丽的年纪,为了他穿上了美丽的衣裳和鞋子,做了头发,她这样热切地爱着他,甚至愿意为了他荒废其他所有,可是,她连让他知道的机会都没有。
她就这样高高瘦瘦地走在风里,小钱夹攀着窄皮绳子在纤细的手腕上晃啊荡啊,脚步匆促而凌乱,泪湿了满面。
她流着泪,唱起越人歌。
今夕何夕兮,搴舟中流。今夕何夕兮,得于王子同舟。蒙羞被好兮,不訾诟耻。几烦而不绝兮,得知王子。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,君不知,君不知……
她躲在她们家楼侧的阴影里,不敢这般姿态跑进去,她等着晚风把她的泪痕吹干净。
夷光。有人在她的身后轻声唤她。
不及回转身去那人便把她紧紧揽在怀里,带着一身她熟悉的淡淡栀子香气。
我知道。我知道的夷光。我爱你。我在北方等你。
4王昭君
流火的六月远远不如现实来得残酷,夷光一家一家公司的面试,脸笑得快要僵掉,拘束的职业套装让她不能活动自如,没穿习惯的高跟鞋把脚夹得生疼。她恨透了这一切,却又不得不忍受这一切。年少时要到北方清新凛冽的空气里自由生活的梦想,她早已轻轻闭上眼,任它无声无息地暗自破灭了。
在一家宾馆的电梯里,她看到那个女人的脸。
她刷了眼影,涂了淡色的胭脂,头发吹成纷乱的海藻,衣衫首饰都很低调的华丽着,全身上下处处闪烁着逼人的光芒,却又浑然天成。光阴对于妙龄的女子,真是再好不过的美容师。她的容颜身量都没有更改,然而通身的气派已不是当年所能比较的了。
她仪态万方地挽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,用流利的英语跟他调情,然后在电梯间里旁若无人的热吻。
夷光内心翻腾如海,眼中要喷出火来。
王昭君!
夷光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愤怒和伤心,她颤抖着声音叫出那个女人的名字。
然而她置若罔闻,丝毫不受影响,一心一意跟她的外国情人享受甜蜜温存的时光。
啪!夷光把手里简历档案诸如此类的东西奋力一掷仍到他们脚下,回音巨大,雪白的纸片飞舞。
那一对意乱情迷的男女这才双双回过头来看着她,男人显然不明白这瘦小憔悴的中国女孩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,可恨的是那女人也一脸无辜受到惊吓的表情。
多少年才修炼得来这样的功夫。
夷光冷冷一笑,美丽的夫人,原来你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了,那么你也一定不记得小五了吧?
叫王昭君的女人紧紧盯着夷光的脸看了许久,眼神方才黯淡下去,她疲惫地扬起笑脸要她的情人先回房间,然后邀请夷光一起喝咖啡。
她们在冷气充足的咖啡厅坐下,夷光冷眼看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,一言不发。
王昭君叹了一口气,妩媚宽容地一笑,你长大了,更加漂亮了。
夷光只觉得她这语气姿态近乎无耻。不要说废话了,你并不认识我。
你不要说话,我说就可以了,好吗?
我也是直到今天看到你,才弄清楚一切得。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回国,更没想过一回国就会遇到你,小五那幅画中的女孩子。
四年前我跟他一个公司,我们都是新人,他很有才华,人也很好,是公司很多女孩子爱慕的对象,包括我。
第一个月放大假同事们集体去山区旅游的时候,出了车祸,大巴翻倒山坡下,小五为了救车里其他人,右手受了重伤,又延误了时机,不得不截肢。
作为一个画画的人,他的右手更是他的全部,因为是在试用期,并没有太多的保障,他只拿到很少一笔赔偿金。我想,那应该是他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吧,没有钱,没有工作,没有未来。
当时有一个到国外总公司工作的名额,他离开了,便落到我的身上。我心里特别难受,于是去他的住处看他,希望能帮上忙。
开始他不理我,只是看着床头一幅画出神,就是你站在木楼上的那一幅。过了好久他说希望我答应他一个请求。
那个请求便是你看到的婚纱照。我们找了家影楼,穿上新郎新娘的衣服,照了一套照片。他把右边的袖口藏起来,然后要摄影师选了几个拍不到的角度。
你也看到了,他穿新郎服打黑色领结的时候真的特别好看,再加上拍照时他情深款款的眼睛,那一刻,我真真正正地动了心。
我忍不住对他说,让我们假戏真做好吗?纵使你一无所有了,你也还是小五。
可是你知道他说什么吗?
重要的不是我这只手不在了,而是我爱的那个人,不是你。
也许他对你说跟他结婚的那个女人名字叫王昭君,可那不是我,王昭君不是我的名字。我想他取这样一个名字是因为那幅他从南方带到北方的画。
千里迢迢远嫁到北方的女孩子,名字才叫王昭君。
5But you
夷光年少的时候,在她家乡破旧昏暗的电影院里,看过一部张艾嘉的电影,片名叫《心动》。里面的男人再女人离开的时候送给他一个木盒子,里面装着一张卡片和一堆照片。照片上是各种各样不同的天空,照片背面记录了拍摄的时间。某年某月某日某时。卡片上写着,这些是我想你的日子。悄无声息,确是无尽荒芜。催下她稚嫩的眼泪。
夷光把在北方画展上拍的照片一张一张放大了,洗出来拿到台灯下,跟桌上的一叠信一封一封对照好了摆在一起。
那行英文字现在很清晰了,but you.
第一张照片是随信寄过来的,一对璧人幸福相拥的婚纱照。
我拿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,因为结局已经是这样。
我结婚了,她叫王昭君。这是我们的照片。
我不奢求你的祝福,我只说,对不起,夷光。
字迹工整优美,然而软弱无力,那是左手刚刚开始试着写字的缘故。
我和王昭君到了长白山,这里的雪积得能把半个人都淹没了,树挂又长又透明,非常漂亮。我们两个在这里很开心。
夷光现在才明白,这只说完了一半,还有另一半是他苦练了许久之后,用左手成功画出的那幅画,以及他签在画上的那一行英文,but you.
我和王昭君到了长白山,这里的雪积得能把半个人都淹没了,树挂又长又透明,非常漂亮。我们两个在这里很开心。but you.
we are both here,but you.
我们都在这里。
只是没有你。
他在塞北苦寒之地漂泊又飘泊的日子,总结起来就是这样子。
我和王昭君到了西安,这里的城墙和钟楼都保存得很完整,很有古代的感觉。这里的凉皮和羊肉泡馍味道非常鲜美。我们两个在这里很开心。只是没有你。
我和王昭君到了漠河,这里的江水会在一夜之间冻成一块大冰,还保持着它奔腾的样子,一直到明年春天才能解冻,真是让人惊讶。我们两个在这里很开心。只是没有你。
……
那个男人用他仅剩的左臂抱着14岁那年夏天的她行走了大半个北中国,惊人的用左手重现了右手的天分,记录下两个人曾经约定要一起去的所有地方的模样。
写信向她描述一路上所有的风景,都是她那么向往的地方。只单单不描述自己的孤独,与思念。
同夷光一样,他亦是懦弱的男子。
6我可以给你
北国深秋寒意料峭街头,夷光提着她的行李箱出现在小五面前。
她静静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风扬起她的发。
男人的眼神渐渐渐渐软下去,最后低了头声音沉痛嘶哑,夷光,我甚至连一个完整的怀抱都不能给你。
高高瘦瘦的女子啪的扔下箱子,上前伸出了自己的一双手臂,紧紧箍住树叶一般瑟瑟发抖的男人。
没关系,我可以给你。end!
终于打完了 因为太长了,断断续续打了四次才搞定,有一次居然掉线了!希望你喜欢这个美丽的故事
㈤ 九月份国民男神投票
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 %D%A梁启超 %D¡915年8月31日 %D%A秋霖腹疾,一卧兼旬,感事怀人,百念灰尽,而户以外甚嚣尘上,喧然以国体问题闻。以厌作政谭如鄙人者,岂必更有所论列?虽然,独于兹事有所不容已于言也,乃作斯篇。 %D%A吾当下笔之先,有二义当为读者告:其一当知鄙人原非如新进耳食家之心醉共和,故于共和国体非有所偏爱,而于其他国体非有所偏恶。鄙人十年来夙所持论,可取之以与今日所论相对勘也。其二当知鄙人又非如老辈墨守家之断断争朝代,首阳蕨薇,鲁连东海,此个人各因其地位而谋所以自处之道则有然,若放眼以观国家尊荣危亡之所由,则一姓之兴替,岂有所择?先辨此二义,以读吾文,庶可以无蔽而适于正鹄也。 %D%A吾自昔常标一义以告于众,谓吾侪立宪党之政论家,只问政体,不问国体。骤闻者或以此为取巧之言,不知此乃政论(家)①当恪守之好例②,无可逾越也。盖国体之为物,既非政论家之所当问,尤非政论家之所能问。何以言乎不当问?当国体彷徨歧路之时,政治之一大部分恒呈中止之状态,殆无复政象之可言,而政论更安所丽?苟政论家而牵惹国体问题,故导之以入彷徨歧路,则是先自坏其立足之基础,譬之欲陟而捐其阶,欲渡而舍其舟也,故曰不当问也。何以言乎不能问?凡国体之由甲种而变为乙种,或由乙种而复变为甲种,其驱运而旋转之者,恒存夫政治以外之势力。其时机未至耶,绝非缘政论家之赞成所能促进;其时机已至耶,又绝非缘政论家之反对所能制止。以政论家而容喙于国体问题,实不自量之甚也,故曰不能问也。岂惟政论家为然,即实行之政治家亦当有然。常在现行国体基础之上,而谋政体政象之改进,此即政治家唯一之天职也。苟于此范围外越雷池一步,则是革命家或阴谋家之所为,非堂堂正正之政治家所当有之事也。其消极的严守之范围则既若是矣,其积极的进取之范围则亦有焉。在甲种国体之下为政治活动,在乙种反对国体之下仍为同样之政治活动,此不足成为政治家之节操问题。惟牺牲其平日政治上之主张,以售易一时政治上之地位,斯则成为政治家(之)①节操问题耳。是故不问国体只问政体之一大义,实彻上彻下,而政治家所最宜服用也。 %D%A夫国体本无绝对之美,而惟以已成之事实为其成立存在之根原;欲凭学理为主奴而施人为的取舍於其间,宁非天下绝痴妄之事?仅痴妄犹未足为深病也;惟于国体挟一爱憎之见,而以人为的造成事实,以求与其爱憎相应,则利①害之中于国家将无巳时。故鄙人生平持论,无论何种国体,皆非所反对;惟在现行国体之下,而思以言论鼓吹他种国体,则无论何时皆反对之。昔吾对于在君主国体之下而鼓吹共和者尝施反对矣,吾前后关于此事之辩论,殆不下二十万言,直至辛亥(宣统三年,1911年)革命既起,吾于其年九月犹著一小册,题曰新中国建设问题,为最后维持旧国体之商榷。吾果何爱于其时之皇室者,彼皇室之僇辱我岂犹未极?苟微革命,吾至今犹为海外之僇民耳。后以②当时皇室政治种种予人以绝望,吾非童骇,吾非聋聩,何至漫无感觉?顾乃冒天下之大不韪,思为彼亡垂绝之命,岂有他哉?以为若在当时现行国体之下,而国民合群策群力以图政治之改革,则希望之遂或尚有其期;旧国体一经破坏,而新国体未为人民所安习,则当骤然蜕变之数年间,(其)①危险苦痛将不可思议。不幸则亡国恒于斯,即幸而不亡,而缘此沮政治改革之进行,则国家所蒙损失,其何由可赎?呜呼!前事岂复忍道。 %D%A然则今之标立宪主义以为国体论之护符者,除非其于立宪二字别有解释,则吾不敢言。夫前清之末叶,则固自谓立宪矣,试问论者能承认否?且吾欲问论者,挟何券约,敢保证国体一变之后,而宪政即可实行而无障?如其不然,则仍是单纯之君主论,非君主立宪论也。既非君主立宪,则其为君主专制,自无待言。不忍于共和之敝,而欲以君主专制代之,谓为良图,实所未解。今在共和国体之下而暂行专制,其中有种种不得已之理由,犯众谤以行之,尚能为天下所共谅。今如论者所规划,欲以立宪政体与君主国体为交换条件,使其说果行,则当国体改定伊始,势必且以实行立宪宣示国民。宣示以后,万一现今种种不得已之理由者依然存在,为应彼时(时)②势之要求起见,又不得不仍行专制,吾恐天下人遂不复能为元首谅矣。夫外蒙立宪之名,而内行非立宪之实,此前清之所以崩颓也。诗曰:“殷鉴不远,在夏后之世。”论者其念诸! %D%A且论者如诚以希求立宪为职志也,则曷为在共和国体之下不能遂此希求,而必须行曲以假涂于君主?吾实惑之。吾以为中国现在不能立宪之原因,盖有多种:或缘夫地方之情势,或缘夫当轴之心理,或缘夫人民之习惯与能力。然此诸原因者,非缘因行共和而始发生,即不能因非共和而遂消灭。例如上自元首,下及中外大小独立宜暑之长官,皆有厌受法律束缚之心,常感自由应付为便利,此即宪政一大障碍也。问此于国体之变不变,有何关系也?例如人民绝无政治兴昧,绝无政治知识,其道德及能力,皆不能组织真正之政党,以运用神圣之议会,此又宪政一大障碍也。问此于国体之变不变,有何关系也?诸类此者,若令吾悉数之,将累数十事而不能尽;然皆不能以之府罪于共和,甚章章也。而谓共和时代不能得者,一人君主时代即能得之,又谓君主时代能得者,共和时代决不能得之,以吾之愚,乃百思不得其解。吾以为中国而思实行立宪乎,但求视新约法为神圣,字字求其实行,而无或思逐于法外。一面设法多予人民以接近政治之机会,而毋或壅其智识,阏其能力,挫其兴味,坏其节操,行之数年,效必立见。不此之务,而徒以现行国体为病,此朱子所谓不能使船嫌溪曲者也。 %D%A主张变更国体者最有力之论据,则谓当选举总统时,易生变乱。此诚有然。吾十年来不敢轻于附和共和,则亦以此。论者如欲自伸其现时所主张以驳诘我,吾劝其不必自行属稿,不如转录吾旧著,较为痛快详尽也。今幸也兹事既已得有比较的补救良法,盖新颁之大总统选举法,事实上已成为终身总统制,则令大总统健在日之此种危险问题自未由发生,所忧者乃在今大总统千秋万岁后事耳。夫此事则岂复国民所忍言?然人生血肉之躯,即上寿亦安能免?固无所容其忌讳。今请遂为毋讳之言:吾以为若天佑中国,今大总统能更为我国尽瘁至十年以外,而于其间整饬纪纲,培养元气,固结人心,消除隐患,自兹以往,君主可也,共和亦可也。若昊天不吊,今大总统创业未半,而遽夺诸国民之手,则中国惟有糜烂而已,虽百变其国体,夫安有幸?是故中国将来乱与不乱,全视乎今大总统之寿命,与其御宇期内之所设施;而国体无论为君主为共和,其结果殊无择也。闻者犹有疑乎?请更穷极事理以质言之。夫君主共和之异,则亦在元首继承法而已。此种继承法,虽今元首在世时制定之,然必俟今元首即世时而始发生效力,至易见也。彼时所发生之效力,能否恰如所期,则其一当视前元首生前之功德威信能否及于身后,其二当视被时有无枭雄跋扈之人,其人数之多寡,其所凭藉是否足以持异议。吾以为立此标准以测将来,无论为君主为共和,其结果常同一也。现行大总统选举法,规定后任大总统应由前任大总统推荐,预书其名,以藏诸石室金匮。使今大总统一面崇闳其功德,而巩固其威信,令国人心悦诚服,虽百世之后,犹尊重其遗令而不忍悖;一面默察将来易于酿乱之种子在何处,思所以预防维而消弭之。其种子存乎制度上耶?则改其制度,毋使为野心家之资;其种子存乎人耶?则裁抑其人,导之以正,善位置而保全之,毋使陷于不义[汉光武宋太祖优待功臣之法]。更一面慎择可以付托大业之人[依大总统选举法,无论传贤传子,纯属前任大总统之自由也],试以大任以养其望,假以实力以重其成,金匮中则以其名裒然居首,而随举不足重轻之二人以为之副而已。如是则当启匮投票之时,岂复有丝毫纷争之馀地?代代总统能如是,虽行之数百年不敝可也。而不然者,则区区纸片上之皇室典范,抑何足恃?试历览古来帝王家之掌故,其陈尸在堂,操戈在阙者,又何可胜数。从可知国家安危治乱之所伏固别有在,而不在宪典形式之共和君主明矣。论者盛引墨西哥之五总统争立,及中美南美葡萄牙之丧乱,以为共和不如君主之铁证。推其论旨,得毋谓此诸国者,苟变其国体为君主,而丧乱遂可以免也?吾且诘彼:彼爹亚士之统治墨西哥三十年矣,而今岁5月[月份记不确]始客死于外。使因总统继承问题而致乱,则乱宜起于今年耳。若谓国体果为君主,斯可以毋乱,且使爹亚士当三十年前而有如古德诺者以为之提示,有如筹安会者以为之鼓吹,而爹氏亦憬然从之,以制定其皇室典范,则墨人宜若可以长治久安与天同寿矣;而岂知苟尔尔者,则彼之皇室典范未至发生效力时,彼自身先巳逊荒于外,其皇室典范犹废纸也。夫及身犹不能免于乱,而谓死后恃一纸皇室典范可以已乱,五尺之童有以知其不然矣。故墨西哥之必乱,无论为共和为君主,其结果皆同一也。所以者何?爹亚士假共和之名,行专制之实,在职三十年,不务培养国本,惟汲汲为固位之计,拥兵自卫,以劫持其民。又虑军队之骄横,常挑间之,使互相反目,以遂己之操纵。摧锄异己,惟力是视。其对于爱国之士,或贿赂以变其节,或暗杀以戕其生。又好铺张门面,用财如泥,外则广借外债,内则横徵暴敛,以致民穷财尽,无可控诉。吾当十年前,尝评爹氏为并时无两之怪杰,然固巳谓彼死之后,洪水必来,墨民将无噍类矣。[此皆吾十年(前)③评爹氏之言,尝见于新民丛报及新大陆游记,非今日于被败后而始非訾之也。吾友汤觉顿亦尝著一文述爹氏之政治罪恶,其言尤为详尽,见国风报;汤文出版时,墨乱方始起也。]由爹氏之道以长国家,幸而托于共和之名,犹得窃据三十年,易以君主,恐其亡更早矣%D%A 中美南美诸国亦然,历代总统皆以武力为得位之阶梯,故武(力)④相寻无巳时。共和不适,固不失为致乱之一原因;若谓此为唯一之原因,吾有以明其不然矣。若葡萄牙改共和后不免于乱,斯固然也。然彼非因乱又何以成共和?前此乱时,其国体非君主耶?谓共和必召乱,而君主即足以致治,天下宁有此论理?波斯非君主国耶?土耳其非君主国耶?俄罗斯非君主国耶?试一翻其近数十年之历史,不乱者能有几稔?彼曾无选举总统之事,而亦如此,则何说也?我国五胡十六国、五代十国之时,亦曾无选举总统之事,而丧乱惨酷一如墨美,则又何说也?凡立论者,徵引客观之资料,不能尊凭主观的爱憎以为去取。果尔者,不能欺人,徒自蔽耳。平心论之,无论何种国体,皆足以致治,皆足以致乱。治乱之大原,什九恒系于政象,而不系于国体。而国体与国情不相应,则其导乱之机括较多且易,此无可为讳也。故鄙人自始不敢妄倡共和,至今仍不敢迷信共和,与公等有同情也。顾不敢如公等之悍然主张变更国体者,吾数年来怀抱一种不能明言之隐痛深恸,常觉自辛亥(宣统三年1911年)壬子(1912年)之交铸此一大错,而中国前途之希望,所馀已复无几。盖既深感共和国体之难以图存,又深感君主国体之难以规复,是用怵惕彷佛,忧伤憔悴,往往独居深念,如发狂疡。特以举国人方皆心灰意尽,吾何必更增益此种楚囚之态?故反每作壮语,以相煦沫。然吾力已几于不能自振矣! %D%A吾请国中有心人,试取甲辰(光绪三十年,1904年)乙巳(光绪三十一年,1905年)两年新民丛报中之拙著一覆观之,凡辛亥(宣统三年,1911年)迄今数年间,全国民所受之苦痛,何一不经吾当时层层道破?其恶现象循环迭生之程序,岂有一焉能出吾当时预言之外?然而大声疾呼,垂涕婉劝,遂终无福命以荷国民之嘉纳,而变更国体所得之结果,今则既若是矣! %D%A今喘息未定,而第二次变更国体之议又复起。此议起因之真相何在,吾未敢深知。就表面观之,乃起于美国博士古德诺氏一席之谈话。古氏曾否有此种主张?其主张之意何在?亦非吾所敢深知。[古氏与某英文报记者言,则谓并未尝有此主张云。]顾吾窃有惑者:古氏论中各要点,若对于共和君主之得失为抽象的比较,若论国体须与国情相适,若历举中美南美墨葡之覆辙,凡此诸义,本极普通,非有甚深微妙,何以国中政客如林,学士如鲫,数年之间,并此浅近之理论事实而无所觉识,而至今乃忽借一外国人之口以为重,吾实惑之。若曰此义非外国博士不能发明耶?则其他勿论,即如鄙人者,虽学识谫陋不逮古博士万一,然博士令兹之大著,直可谓无意中与我十年旧论同其牙慧,特其透辟精悍尚不及我什分之一百分之一耳。此非吾妾自诗诞,坊间所行新民丛报饮冰室文集立宪论与革命(论)①之激战新中国建设问题等,不下百数十万本,可覆按也。独惜吾睛不蓝,吾髯不赤,故吾之论宜不为国人所倾听耳。夫孰谓共和利害之不宜商榷,然商榷自有其时,当辛亥(宣统三年,1911年)革命初起,其最宜商榷之时也,过此以往,则殆非复可以商榷之时也。[湖口乱事继起,正式大总统未就任,列国未承认共和时,或尚有商榷之馀地,然亦仅矣。]当彼之时,公等皆安在?当彼之时,世界学者比较国体得失之理论,岂无一著述足供参考?当彼之时,美墨各国岂皆太平宴乐,绝无惨状呈现,以资我龟鉴?当彼之时,迂拙愚戆如鄙人者,以羁泊海外之身,忧共和之不适,著论腾书,泪枯血尽。[吾生平书札不存稿,今无可取证;然得吾书者当自知之。吾当时有诗云:“报楚志易得,存吴计恐疏。”又云:“兹括安可触,弛恐难复张。”又云:“让皇居其所,古训聊可式。”自馀则有数论寄登群报也。]而识时务之俊杰,方日日以促进共和为事,谓共和为万国治安之极轨,谓共和为中国历史所固有也。呜呼!天下重器也,可静而不可动也,岂其可以翻覆尝试,废置如奕棋?谓吾姑且自埋焉,而预计所以自抇之也。譬诸男女婚媾,相攸伊始,宜慎之又慎,万不可孟浪以失身于匪人。倘蹈危机,则家族亲知,临事犯颜以相匡救,宜也。当前此饶有选择馀地之时,漫置不省,相率怂恿,以遂苟合。及结褵已历年所,乃日聒于其旁曰,汝之所天,殊不足以仰望而终身也。爱人以德,宜如是耶?夫使共和而诚足以亡国也,则须知当公等兴高彩烈以提倡共和促进共和之日,即为陷中国于万劫不复之时。谚有之:“既有今日,何必当初?”人生几何,造一次大罪孽犹以为未足,忍又从而益之也!夫共和之建,会几何时,而谋推翻共和者,乃以共和元勋为之主动;而其不识时务,犹稍致留恋於共和者,乃反在畴昔反对共和之人。天下之②怪事,盖莫过是;天下之可哀,又莫过是也。 %D%A 今之论者则曰:与其共和而专制,孰若君主而立宪。夫立宪与非立宪,则政体之名词也;共和与非共和,则国体之名词也。吾侪平昔持论,只问政体,不问国体。故以为政体诚能立宪,则无论国体为君主为共和,无一而不可也,政体而非立宪,则无论国体为君主为共和,无一而可也。国体与政体,本截然不相蒙。谓欲变更政体,而必须以变更国体为手段,天下宁有此理论?而前此论者谓君主决不能立宪,惟共和始能立宪[吾前此与革命党论战时,彼党持论如此];今兹论者又谓共和决不能立宪,惟君主始能立宪,吾诚不知其据何种理论以自完其说也。吾今请先舆论者确定立宪之界说,然后徐察其论旨之能否成立。所谓立宪者,岂非必有监督机关与执行机关相对峙,而政权之行使常蒙若干之限制耶?所谓君主立宪者,岂非以君主无责任为最大原则,以建设责任内阁为必要条件耶?既认定此简单之立宪界说,则更须假定一事实以为论辩之根据。吾欲问论者以将来理想上之君主为何人?更质言之,则其人为今大总统耶?抑于今大总统以外而别熏丹穴以求得之耶?[今大总统不肯帝制自为,既屡次为坚决之宣言,今不过假定以资辩论耳,不敬之罪吾所甘受也。]如曰别求得其人也,则将置今大总统于何地?大总统尽瘁国事既久,苟自为计者,岂不愿速释此重负,颐养林泉。试问我全国国民能否容大总统以自逸?然则将使大总统在虚君之下而组织责任内阁耶?就令大总统以国为重,肯降心相就,而以全国托命之身,当议会责任之冲,其危险又当何若?是故于今大总统以外别求得君主,而谓君主立宪即可实现,其说不能成立也。如曰即戴今大总统为君主也,微论我大总统先自不肯承认也,就令大总统为国家百年大计起见,甘自牺牲一切,以徇民望,而我国民所要求于大总统者,岂希望其作一无责任之君主?夫无责任之君主,欧美人常比诸受豢之肥腯耳,优美崇高之装饰品耳。以今日中国万急之时局,是否宜以如此重要之人,投诸如此闲散之地?藉曰今大总统不妨为无责任之君主也,而责任内阁之能否成立能否适用,仍是一问题。非谓大总统不能容责任内阁生存于其下也,现在国中欲求具此才能资望之人,足以代元首负此责者,吾竟苦未之见。盖今日凡百艰钜,非我大总统自当其冲,其谁能理?任择一人而使之代大总统负责,微论其才力不逮也,而威令先自不行。昔之由内阁制而变为总统制,盖适应于时势之要求,而起废之良药也。今后一两年间之时势,岂能有以大异于前?而谓国体一更,政制遂可随之翻然而改,非英雄欺人之言,即书生迂阔之论耳。是故假定今大总统肯为君主,而谓君主立宪即可实现,其说亦不能成立也。 %D%A吾友徐佛苏③当五六年前常为我言,谓:“中国势不能不革命,革命势不能不共和,共和势不能不亡国。”吾至今深味其言;欲求所以祓此妖谶者,而殊苦无术也。夫共和国体之难以图存,公等当优能言之矣;吾又谓君主国体之难以规复者,则又何也?盖君主之为物,原赖历史习俗上一种似魔非魔的观念以保其尊严;此种尊严自能于无形中发生一种效力,直接间接以镇福此国。君主之可贵,其必在此。虽然尊严者不可亵者也,一度亵焉,而遂将不复能维持。譬诸范雕土木偶,名之曰神,升诸闳殿,供诸华笼,群相礼拜,灵应如响;忽有狂生拽倒而践踏之,投诸溷牏,经旬无朕,虽复升取以重入殿笼,而其灵则已渺矣。自古君主国体之国,其人民之对于君主,恒视为一种神圣,于其地位,不敢妄生言思拟议。若经一度共和之后,此种观念遂如断者之不可复续。试观并世之共和国,其不患苦共和者有几,而遂无一国焉能有术以脱共和之轭。就中惟法国共和以后,帝政两见,王政一见,然皆不转瞬而覆也,则由共和复返于君主其难可想也。我国共和之日,虽曰尚浅乎,然酝酿之则既十馀年,实行之亦既四年。当其酝酿也,革命家丑诋君主,比诸恶魔,务以减杀人民之信仰,其尊严渐亵,然后革命之功乃克集也。而当国体骤变之际与既变之后,官府之文告,政党之宣言,报章之言论,街巷之谈说,道及君主,恒必以恶语冠之随之,盖尊神而入溷牏之日久矣。今微论规复之不易也;强为规复,欲求畴昔尊严之效,岂可更得?复次,共和后规复君主,以旧王统复活为势最顺。使前清而非有种族嫌疑,则英之查理第二,法之路易第十八,原未尝不可出现于我国;然满洲则非其伦也。若新建之皇统,则非经若干年之艰难缔构,功德在民,其克祈永命者希矣。是故吾数年来独居深念,亦私谓中国若能复返于帝政,庶易以图存而致强。而欲帝政之出现,惟有二途:其一则今大总统内治修明之后,百废俱兴,家给人足,整军经武,尝胆卧薪,遇有机缘,对外一战而霸,功德巍巍,仪兆敦迫,受兹大宝,传诸无穷。其二则经第二次大乱之后,全国鼎沸,群雄割据,剪灭之馀,乃定于一。夫使出于第二途耶,则吾侪何必作此祝祷?果其有此,中国之民无孑遗矣;而戡定之者,是否为我族类,益不可知,是等於亡而已。独至第一途,则今正以大有为之人居可有为之势,稍假岁月,可冀旋至,而立有效。中国前途一线之希望,岂不在是耶?故以谓吾侪国民之在今日,最宜勿生事以重劳总统之厪虑,俾得专精壹虑,为国家谋大兴革,则吾侪最后最大之目的,庶几有实现之一日。今年何年耶?今日何日耶?大难甫平,喘息未定;强邻胁迫,吞声定盟;水旱疠蝗,灾区偏国,嗷鸿在泽,伏莽在林。 %D%A 在昔哲后,正宜撤悬避殿之时,今独何心,乃有上号劝进之举?夫果未熟而摘之,实伤其根;孕未满而催之,实戕其母。吾畴昔所言,中国前途一线之希望,万一以非时之故,而从兹一蹶,则倡论之人,虽九死何以谢天下?愿公等慎思之。诗曰:“民亦劳止,汔可小息。”自辛亥(宣统三年,1911年)八月迄今未盈四年,忽而满洲立宪,忽而五族共和,忽而临时总统,忽而正式总统,忽而制定约法,忽而修改约法,忽而召集国会,忽而解散国会,忽而内阁制,忽而总统制,忽而任期总统,忽而终身总统,忽而以约法暂代宪法,忽而催促制定宪法。大抵一制度之颁行之平均不盈半年,旋即有反对之新制度起而摧翻之,使全国民彷徨迷惑,莫知适从,政府威信,扫地尽矣。今日对内对外之要图,其可以论列者不知凡几。公等欲尽将顺匡救之职,何事不足以自效?何苦无风鼓浪,兴妖作怪,徒淆民视听,而诒国家以无穷之戚也! %D%A吾言几尽矣,惟更有一二义宜为公等忠告者:公等主张君主国体,其心目中之将来君主为谁氏,不能不求公等质言之。若欲求诸今大总统以外耶?则今大总统朝甫息肩,中国国家暮即属纩,以公等之明,岂其见不及此?见及此而犹作此阴谋,宁非有深仇积恨于国家,必绝其命而始快?此四万万人所宜共诛也。若即欲求诸今大总统耶?今大总统即位宣誓之语,上以告皇天后土,下则中外含生之俦实共闻之。年来浮议渐兴,而大总统偶有所闻,辄义形于色,谓无论若何敦迫,终不肯以夺志。此凡百僚从容瞻觐者所常习闻,即鄙人固亦历历在耳。而冯华甫上将①且为余述其所受诰语,谓巳备数椽之室于英伦,若国民终不见舍,行将以彼土作汶上。由此以谈,则今大总统之决心可共见也。公等岂其漫无所闻,乃无端而议此非常之举耶?设念及此,则侮辱大总统之罪,又岂擢发可数?此亦四万万人所宜共诛也。 %D%A复次,公等曾否读约法?曾否读暂行刑律?曾否读结社集会法?曾否读报律?会否读一年来大总统关于淆乱国体惩儆之各申令?公等又曾否知为国民者应有恪遵宪典法令之义务?乃公然在辇毂之下,号召徒众,煽动革命[凡谋变更国体则谓之革命,此政治学之通义也]。执法者惮其贵近,莫敢谁何;而公等乃益白尽横行,无复忌惮。公等所筹将来之治安如何,吾不敢知;而目前之纪纲,则既被公等破坏尽矣。如曰无纪纲而可以为国也,吾复何言;如其否也,则请公等有以语我来。且吾更有愿为公等进一解者,公等之倡此议,其不愿徒托诸空言甚明也,其必且希望所主张者能实见施行。更申言之,则希望其所理想之君主国体,一度建设,则基业永固,传诸无穷也。夫此基业果遵何道始能永固以传诸无穷?其必自国家机关令出惟行,朝野上下守法如命。今当开国承家伊始,而首假涂于犯法之举动以为资,譬诸欲娶妇者,横挑人家闺闼以遂苟合,曰但求事成而节操可毋沾沾也;则其既为吾妇之后,又有何词以责其不贞者?令在共和国体之下,而曰可以明目张胆集会结社以图推翻共和;则他日在君主国体之下,又曷为不可以明目张胆集会结社以图推翻君主?使其时复有其他之博士提出别种学说,有其他之团体希图别种活动,不知何以待之?诗曰:“毋教猱升木,如涂涂附。”谋国者而出于此,其不智不亦甚耶?孟子曰,“君子创业垂统,为可继也。”以不可继者诏示将来,其不祥不亦甚耶?昔干令升作晋纪总论,推原司马氏丧乱之由,而欢其创基植本异于三代。陶渊明之诗亦曰:“本不植高原,今日复何悔?”呜呼!吾观于今兹之事,而隐忧乃无极也。 %D%A附言:吾作此文既成后,得所谓筹安会者寄示杨度氏所著君宪救国论,偶一翻阅,见其中有数语云:“盖立宪者,国家有一定之法制,自元首以及国人,皆不能为法律外之行动。贤者不能逾法律而为善,不肖者亦不能逾法律而为恶。”深叹其于立宪精义,能一语道破。惟吾欲问杨氏所长之筹安会,为法律内之行动耶?抑法律外之行动耶?杨氏贤者也,或能自信非逾法律以为恶,然得毋已逾法律以为善耶?呜呼!以昌言君宪之人,而行动若此,其所谓君宪者,从可想耳,而君宪之前途,亦从可想耳。 %D%A 孟子曰:“予岂好辩哉?予不得巳也。”以生平只问政体不问国体如鄙人者,曷为当前此公等第一次主张变更国体时而哓哓取厌?当今日公等第二次主张变更国体时而复哓哓取厌?夫变更政体,则进化的现象也,而变更国体,则革命的现象也。进化之轨道恒继之以进化,而革命之轨道恒继之以革命,此徵诸学理有然,徵诸各国前事亦什九皆然也。是故凡谋国者必惮言革命,而鄙人则无论何时皆反对革命,今日反对公等之君主革命论,与前此反对公等之共和革命论,同斯职志也。良以中国今日当元气雕敝及汲顾影之时,竭力栽之犹惧不培,并日理之犹惧不给,岂可复将人才日力耗诸无用之地,日扰扰于无足重轻之国体,而阻滞政体改革之进行?徒阻滞进行,犹可言也;乃使举国人心皇皇,共疑骇于此种翻云覆雨之局,不知何时焉而始能税驾,则其无形中之斲丧,所损失云何能量?诗曰:“嗟我兄弟,邦人诸友,莫肯念乱,谁无父母!”呜呼!论者其念之哉,其念之哉!
㈥ 生於忧患死於安乐
舜发于畎亩之中,傅说举于版筑之中,胶鬲举于鱼盐之中,管夷吾举于士,孙叔敖举于海,百里奚举于市。
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
人恒过,然后能改;困于心,衡于虑,而后作;征于色,发于声,而后喻。入则无法家拂士,出则无敌国外患者,国恒亡。
然后知生于忧患,而死于安乐也。
㈦ 报任安书(节选)
原文:
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①,再拜言。
少卿足下②:曩者辱赐书③,教以慎于接物④,推贤进士为务⑤。意气勤勤恳恳⑥,若望仆不相师用⑦,而流俗人之言⑧。仆非敢如是也。虽罢驽⑨,亦侧闻长者遗风矣⑩。顾自以为身残处秽(11),动而见尤(12),欲益反损,是以抑郁而无谁语(13)。谚曰:“谁为为之(14)?孰令听之!”盖钟子期死,伯牙终身不复鼓琴(15)。何则?士为知己者用,女为说己者容(16)。若仆,大质已亏缺矣(17),虽才怀随和(18),行若由夷(19),终不可以为荣,适足以发笑而自点耳(20)。书辞宜答,会东从上来(21),又迫贱事,相见日浅,卒卒无须臾之间(22),得竭指意(23)。今少卿抱不测之罪,涉旬月(24),迫季冬(25),仆又薄从上上雍(26),恐卒然不可讳(27)。是仆终已不得舒愤懑以晓左右(28),则长逝者魂魄私恨无穷(29)。请略陈固陋(30)。阙然久不报(31),幸勿过(32)。
注释:①太史公:这里指作者自己。牛马走:像牛马一样奔走的仆役。按,古代书信常在开头先列具写信人的官职姓名。《汉书》删去了这句和下句“再拜言”共十二字的开头,此据《文选》补入。②足下:古代对人的敬称。③曩(nǎng,攮):从前。④接物:待人接物。⑤务:事,任务。⑥勤勤恳恳:诚恳的样子。⑦望:怨。相师用:效法他人的意见行事。⑧流:这里有顺从、追随的意思。按,以上两句,《文选》作“若望仆不相师,而用流俗人之言。”⑨罢(pí,皮):通“疲”。驽(nú,奴):劣马。罢驽:这里比喻才能庸劣。⑩侧闻:在一旁听到。这是自谦之词。(11)顾:只是。身残:指受了宫刑。处秽:处在污秽可耻的境地,指形同宦官。(12)尤:罪过。这里是指责的意思。(13)这句《文选》作“是以独郁悒而谁与语”。(14)谁为(wèi,未)为(wéi,围)之:给谁做事。(15)钟子期、伯牙,都是春秋楚人。伯牙善弹琴,钟子期最能欣赏、理解伯牙的琴音。后来钟子期死了,伯牙认为已无知音,便毁琴,从此不再弹琴。(16)说(yuè,月):同“悦”。按,以上两句,《汉书》作“士为知己用,女为说己容”,此从《文选》。(17)大质:身体。(18)随和:指随侯之珠与和氏之璧,是春秋时期著名的宝物。随侯之珠,传说春秋随国国君曾救活了一条受了伤的大蛇,后来大蛇衔来一颗明珠报答他,因称随侯之珠;和氏之璧,见本书卷八十一《廉颇蔺相如列传》注。(19)由夷:指许由和伯夷,两人都是被人称颂的品德高尚的人。许由,尧时的高士,相传尧想把天下让给他,他不接受,其事参见《庄子·逍遥游》;伯夷,商孤竹君之子,周灭商后,与其弟叔齐耻食周粟,饿死首阳山。见本书卷六十一《伯夷列传》。(20)点:污辱。(21)会:正赶上。上:皇上。(22)卒(cù,促)卒:急急忙忙的样子。卒,通“猝”。须臾(yú,于):片刻。间(jiàn,件):空闲。(23)指意:心意。指,同“旨”。(24)旬月:满一个月。(25)季冬:冬季的最末一个月,即阴历十二月。汉朝法律规定,每年十二月处决罪犯,所以这句的意思是说,快到处决罪犯的时候了。(26)薄:迫近。雍:地名。(27)不可讳:死的委婉说法。(28)左右:原意是左右侍奉的人。这里是古代书信中常用的谦词,不直称对方,以表尊敬。(29)长逝者:指任安。(30)固陋:褊狭浅陋的见解。(31)阙然:相隔很久。(32)过:责怪。
仆闻之:修身者,智之府也①;爱施者,仁之端也;取予者,义之符也②;耻辱者,勇之决也;立名者,行之极也。士有此五者,然后可以托于世③,列于君子之林矣。故祸莫憯于欲利④,悲莫痛于伤心,行莫丑于辱先,诟莫大于宫刑⑤。刑余之人⑥,无所比数,非一世也⑦,所从来远矣。昔卫灵公与雍渠同载,孔子适陈⑧;商鞅因景监见,赵良寒心⑨;同子参乘⑧,爰丝变色⑩:自古而耻之。夫中材之人,事关于宦竖(11),莫不伤气,况忼慨之士乎(12)?如今朝廷虽乏人,奈何令刀锯之余荐天下豪俊哉!
注释:①府:财物集中之处。按,《文选》府作“符”。②符:凭证,标志。《文选》符作“表”。③托:托身,立身。④憯(cǎn,惨):通“惨”。⑤诟:耻辱。⑥刑余之人:受刑后得到余生的人。特指受过宫刑的人,或虽非受刑而被阉割的人。⑦这句《汉书》原作“非一也”,此据《文选》增“世”字。⑧“昔卫灵公”两句:据本书卷四十七《孔子世家》载,孔子在卫国时,有一次卫灵公与夫人南子同车出游,让宦官雍渠同车陪侍,让孔子乘后面的一辆车跟随,招摇过市,孔子认为是一种耻辱,于是就离开卫国,到曹国去了。这里说去卫适陈,所记不同。适,到……去。⑨“商鞅”两句:据本书卷六十八《商君列传》载,秦国贤者赵良认为,商鞅是通过宦官景监的推荐才见到秦孝公并被重用的,一开始名声就不好。所以这里说“赵良寒心”。⑩“同子”两句:据本书卷一百一《袁盎晁错列传》载,汉文帝乘车外出,让宦官赵同在车中陪侍,袁盎伏在车前直言谏阻,文帝只好让赵同下车。赵同,原名谈,司马迁为避其父的名讳,所以称其为赵同或同子;爰丝,即袁丝,袁盎字丝,袁,《汉书》作“爰”。(11)宦竖:对宦官的贱称。竖,古代对卑贱者的蔑称。(12)忼慨:同“慷慨”。
仆赖先人绪业①,得侍罪辇毂下②,二十余年矣。所以自惟:上之,不能纳忠效信,有奇策才力之誉,自结明主;次之,又不能拾遗补阙③,招贤进能,显岩穴之士④;外之,不能备行伍⑤,攻城野战,有斩将搴旗之功⑥;下之,不能累日积劳,取尊官厚禄,以为宗族交游光宠⑦。四者无一遂⑧,苟合取容⑨,无所短长之效⑩,可见于此矣。向者仆亦尝厕下大夫之列(11),陪外廷末议(12),不以此时引维纲(13),尽思虑,今已亏形为扫除之隶(14),在阘茸之中(15),乃欲昂首信眉(16),论列是非,不亦轻朝廷羞当世之士邪!嗟乎,嗟乎!如仆尚何言哉!
注释:①绪业:遗业。②侍罪:做官的谦词。辇(niǎn,捻)毂(gǔ,古)下:代指京城。辇,皇帝乘坐的车;毂,车轮中心插入车轴的圆木,常代指车轮。③拾遗补阙:指帮助皇帝弥补失误。阙,通“缺”。④岩穴之士:指隐居山野的贤士。⑤备:充任,充数。行伍:军队。⑥搴(qiān,千):拔取。⑦交游:指朋友。⑧遂:成就。⑨苟合取容:苟且求合以得到别人的容纳。⑩短长之效:特别的表现。短长,或小或大,或劣或优;效,效验,贡献。(11)厕:夹杂,处于,谦词。下大夫:按周代官制,太史属下大夫这一级别,作者这里也是用为谦词。(12)外廷:即外朝。汉代把官员分为外朝与中朝,外朝是丞相以下的正规行政官员。国家疑难大事由外朝官员讨论。末:微末。(13)维纲:指国家的重要法令。(14)亏形:形体残缺。扫除之隶:喻地位卑下如役隶。(15)阘(tà,踏)茸:卑贱。(16)昂:通“昂”。信(shēn,申):通“伸”。
且事本末未易明也。仆少负不羁之才①,长无乡曲之誉②。主上幸以先人之故,使得奉薄技,出入周卫之中③。仆以为戴盆何以望天④,故绝宾客之知,忘室家之业,日夜思竭其不肖之才力,务一心营职,以求亲媚于主上。而事乃有大谬不然者。
夫仆与李陵,俱居门下⑤,素非相善也。趣舍异路⑥,未尝衔杯酒接殷勤之欢。然仆观其为人自奇士,事亲孝,与士信,临财廉,取予义,分别有让⑦,恭俭下人⑧。常思奋不顾身,以殉国家之急⑨。其素所畜积也⑩,仆以为有国士之风。夫人臣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,赴公家之难,斯已奇矣。今举事一不当,而全躯保妻子之臣,随而媒孽其短(11),仆诚私心痛之。且李陵提步卒不满五千(12),深践戎马之地(13),足历王庭(14),垂饵虎口,横挑强胡。昂亿万之师(15),与单于连战十余日,所杀过当(16),虏救死扶伤不给(17)。旃裘之君长咸震怖(18),乃悉征左右贤王(19),举引弓之民,一国共攻而围之。转斗千里,矢尽道穷,救兵不至,士卒死伤如积。然陵一呼劳军,士无不起躬流涕(20),沬血饮泣(21),张空弮(22),冒白刃,北首争死敌(23)。陵未没时,使有来报,汉公卿王侯皆奉觞上寿(24)。后数日陵败,书闻,主上为之食不甘味,听朝不怡(25)。大臣忧惧,不知所出。仆窃不自料其卑贱,见主上惨凄怛悼(26),诚欲效其款款之愚(27)。以为李陵素与士大夫绝甘分少(28),能得人之死力,虽古名将不过也。身虽陷败,彼观其意(29),且欲得其当而报汉。事已无可奈何,其所摧败,功亦足以暴于天下(30)。仆怀欲陈之,而未有路。适会召问,即以此指,推言陵功(31)。欲以广主上之意,塞睚眦之辞(32)。未能尽明,明主不深晓,以为仆沮贰师(33),而为李陵游说。遂下于理(34)。拳拳之忠终不能自列(35),因为诬上,卒从吏议(36)。家贫,财路不足以自赎(37)。交游莫救,左右亲近不为一言(38)。身非木石,独与法吏为伍,深幽囹圉之中(39),谁可告愬者(40)!此正少卿所亲见,仆行事岂不然邪?李陵既生降,颓其家声(41),而仆又茸以蚕室(42),重为天下观笑。悲夫,悲夫!事未易一二为俗人言也(43)。
译文
太史公、愿为您效犬马之劳的司马迁谨向您再拜致意。少卿足下:往日承蒙您写信给我,教导我务必慎重地待人接物,并推荐贤能之士。情意十分诚恳,似乎是抱怨我没有照你说的那样去做,而附和俗人的看法。我并非如此。请允许我谈谈自己固塞而鄙陋的想法。长时间没有答复你,希望你不要责怪。
我的先人,没有获得丹书、铁券那样的特大功勋,所从事的是起草文书、编写史料、记录天象、制定律历的工作,(其职位)接近于占卜之官和太祝之间,本来就是皇上所戏弄,当成乐师、优伶一样畜养的人,为流俗所轻视。假使我受到法律制裁被处死刑,就像九头牛身上失去一根毛一样,跟蝼蚁(之死)有什么不同?而世人又不会将我与能死节的人同等看待,只认为我智力穷尽,罪过极大,不能自己解脱,终于去死而已。为什么呢?这是自己平素所从事的职务所处的地位促成的。人总有一死,有的人(死得)比泰山还重,有的人(死得)比鸿毛还要轻,这是由于应用死节的地方不同的缘故。最上一等是不辱没先人,其次是不辱没自己,其次是颜面上不受辱,其次是辞令上不受辱,其次是被囚系受辱,其次是换上囚服受辱,其次是戴上刑具、挨打受辱,其次是剃掉头发、以铁索束颈受辱,其次是毁伤肌肤、断残肢体受辱,最下一等是遭腐刑,到极点了!《礼记》中说:“对大夫不能用刑。”这是说士人不可不保持(自己的)节操。猛虎在深山(的时候),所有的野兽都非常害怕它;待到被关进笼子里或落入陷阱之中,(却)摇尾(向人)讨吃的,这是(人)以威力逐步制服了它的结果。所以,对士人来说,(即使是)在地上画一座牢狱,那情势也叫人不敢进去;(即使是)一个木制的狱吏,也不敢跟它对质,必须在遇刑前自杀(以免受辱)。现在手和脚都被刑具束缚起来,脱掉衣服,接受杖责,关闭在四面墙壁之中。在这个时候,看见狱吏就以头碰地,看到狱卒就胆战心惊。为什么呢?这(也)是以威力制约逐步发展的结果啊。待到已经到了这一步,还说不受辱,不过是所谓“脸皮厚”罢了,哪里说得上尊贵呢?再说,西伯是一方诸侯之长,(却)被囚禁在里;李斯是丞相,备受五刑的处置;淮阴侯韩信是王,却在陈地被戴上刑具;彭越、张敖都曾高坐在王位上称孤道寡,(后来)又都被捕入狱;绛侯周勃诛杀吕氏党羽,权力之大超过了春秋时期的五位霸主,后来被囚禁在特设的监狱“请室”之中;魏其侯窦婴曾任大将,后来也穿上了罪人衣服,手、脚、脖子上都加了刑具;项羽的大将季布,后来剃光了头,以铁圈束颈当了朱家的奴隶;灌夫曾在拘留室里受到侮辱。这些人都身居王侯将相的地位,邻近国家都知道他们的名声,一旦有罪受到法律制裁,而不能自杀。落入微尘一般轻贱的境地,从古至今都是如此,怎能不受侮辱呢?由此说来,勇敢或怯懦,坚强或软弱,都是由形势决定的。明白了这个道理,还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?一个人不能早在遇刑前就自杀,因而渐渐志气衰微,待到受杖刑,这才想到要死于名节,离名节不是太远了吗?古人之所以对大夫施刑很慎重,大概是由于这个缘故啊。
就人的本性而言,没有不贪生厌死的,(难免要)怀念父母和妻子儿女;至于为正义和公理所激奋的人,则不是这样,那是因为有所不得已的缘故。现在我不幸,早年失去了父母,(又)没有亲兄弟,独自一人,至于对妻子儿女怎么样,少卿是看得出来的吧?况且勇士不一定死于名节,而怯懦的人仰慕道义,则随时随地都可以勉励自己不受辱。我虽然怯懦,想苟全性命,却很懂得舍生取义的道理,何至于甘心接受绳捆索绑的侮辱呢!再说,奴婢侍妾一类人,尚且能自杀(而不受辱),何况我是不得已啊?我之所以含垢忍辱,苟且偷生,情愿被囚禁在粪土一般的牢狱之中,是因为我的心愿尚未完全实现,耻于默默无闻而死,而文采不能显露给后世的人们。
古代拥有财富、尊位而姓名埋没的人,不可胜数,只有卓越超群的人才为后人所称道。文王被拘禁在里时推演了《周易》;孔子在困穷的境遇中编写了《春秋》;屈原被流放后创作了《离骚》;左丘明失明后写出了《国语》;孙膑被砍去了膝盖骨,编著了《兵法》;吕不韦被贬放到蜀地,有《吕氏春秋》流传世上;韩非被囚禁在秦国,写下了《说难》《孤愤》;(至于)《诗经》三百篇,也大多是圣贤们为抒发郁愤而写出来的。所有这些作者都是心中感到抑郁不舒畅,他们的思想观念不被当时的人们接受,所以叙述所经历的事情,让后世了解自己。例如左丘明眼瞎了,孙膑的腿断了,毕竟不能为世所用,(于是)回家著书,抒发心中的郁愤,想留下文字来表现自己的思想。
我不自量力,近来将自己的心愿寄托在无用的言辞上,搜集世上散失的文献,粗略地考证历史人物的所作所为,统观他们由始至终的过程,考查他们成功、失败、兴起、衰败的规律,上起轩辕黄帝,下到如今,写成表十篇,本纪十二篇,书八章,世家三十篇,列传七十篇,共计一百三十篇。也想用来探究天道和人事的规律,弄清从古至今的历史发展过程,成就一家的学说。(此书)已经起草,尚未完成,就碰上这桩祸事,惋惜它没有写成,因此宁愿接受宫刑而没有怨怒的表情。我确实想完成这本书,把它(暂时)藏在名山之中,(以后)再传给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,使它流行于大都会,这样我就补偿了前番下狱受刑所遭到的侮辱,即使一万次遭到杀戮,哪里有悔恨呢!可是,这番话只能说给有见识的人听,对俗人就难说了。
况且,在负罪的情况下不容易处世,身处卑贱,受到的非议和指责也就很多。我因为(对皇帝)说话(不谨慎)而遭到这桩祸事,深深地被邻里同乡所耻笑,以致先人蒙受污辱,还有什么颜面再为父母扫墓呢?即使再过一百代,也只是耻辱更甚而已!因此我心思重重,极为痛苦,在家时总是恍恍惚惚,好像丢失了什么,出外时又不知要到什么地方去。每想到这桩奇耻大辱,没有一次不是汗流浃背,将衣湿透!我现在身为皇宫里的小臣,怎么能离开皇宫去过山居穴处的隐士生活呢?所以,我只好随波逐流,按照时代的风气行事,用来抒发内心的悲愤。如今少卿却教导我推荐贤能之士,这岂不跟我私下的愿望相违背吗?尽管我(也)想打扮自己,用美妙的言辞粉饰自己,可这对世俗没有好处,不能取信于人,恰恰是只能招致侮辱罢了。总之,到死的那一天,然后是非才会有个定论。这封信不能详尽地表达我的意思,(只能)简略地说说一些固塞而鄙陋的想法。谨再次致意。
㈧ 谁是三国智将第一
那个谁说诸葛亮不会军事的,是岛国猴子进来的吧,对不起说粗话了,没学过历史吧,想学岛国猴子更改历史啊,诸葛亮是政治家,军事家啊,没人知道,可悲啊,就这智商,,知道屯田养兵是什么吗,知道八阵图吗?不会又想学岛国猴子想改历史吧。我来解释下,免得让中华大陆出来智商堪比猴子的人。所谓屯田养兵一说,就不得不说当时蜀国那得地形,知道现在的四川吧,不知道的看看地图,亲自去体验体验,当时的那里是没有牧场的,当然养不起骑兵大队,面对北上的曹操的步兵骑兵混合大队,孔明便根据前人的经验发明屯田养兵,才养的起20万的蜀军,要知道,四川可不是吴的江南之乡盛产粮食,当时只有四川盆地能种地。可是才占当时的蜀国的多大地方。而曹操的北方呢,在古代是当时的经济中心,军事中心,又有蒙古草原,当时袁绍的地盘后被曹操占领,可以养的起大量的骑兵,当时的马可不像现在这么弱,举个例子1000骑兵方队进攻1000步兵方队最多伤亡200便能全歼对方,四川当时山多,不利于骑兵的发挥,这可以看出诸葛亮的聪明之处,早在隆中便三分天下,吴国的江南之乡盛产粮食,水军可当北上的曹操。由此看诸葛亮过人的地方了吧。不知道的看中国历史书,初中高中都有的,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就想改我们中国的历史,要想就滚回岛国,替我向你们岛国的猴子问声好哦。吴国的水军能当骑兵步兵万事无忧,有人要问,就算蜀国能当骑兵,但几十万步兵呢,不得不说八阵图了,先说好八阵图没电视上演的那么邪,但真的很牛,是孔明在孙兵的八阵基础上创造的高级阵法,以防守多变著称,适合不同的地形,水上例外包括天上⊙﹏⊙b汗说多了,蜀国便是用这样的阵法顶住曹操的大军,使空有大军也不敢进攻蜀国,只能利用蛮族罢了,当时曹操宁可面对不占优的水军也不敢惹蜀军(在没发破八阵图以前)不过好像也破不了。如果不是阿斗的话,就算没有好的将领,只要没有“垃圾”蜀国可屹立百年,但然曹操的兵太多了,考人口也能破,但是诸葛亮发明了两种武器的帮助下做到了先是“诸葛连弩”大家都知道弓弩把,大秦有武器便是弓弩笑傲天下,汉朝霍去病更是靠弓弩大败匈奴骑兵,看看现在的蒙古兵,当时他们祖先匈奴可比现在强多了,弓弩相比单发步枪,而连弩呢,就像冲锋一样,怎嘛样厉害吧,在看另一个吧“木牛流马”大现在都没弄明白怎嘛制造的,可能只有孔明最清除了吧,木牛流马可以为蜀国节省本就不多的兵力。中和以上才能抵御曹操的大军,仔细想想这些都是谁的功劳,毫无疑问,孰强孰弱一清二楚。对的起,我们中国给予他的军事家,政治家的名号吧,他可以问心无愧。再看他的为人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影响多少代人啊。可是那现在有多少人知道,要知道这个当官的还会贪污吗,不为老百姓,不为国家吗?问我们国家还能被人欺负,还有人看小看我们,岛国猴子敢猖狂吗,世界将会以我们中国主体,我们以炎黄子孙而骄傲,我想说的就这样,青少年啊,请努力学习知识,别让人瞧不起,祖国未来靠的是我们,玩游戏要玩我们自己的,没有好的,就要靠我们自己设计。。我想说的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我为是中国人,是炎黄子孙而骄傲,有孔子,孔明这些人而自豪。